“这不欢迎你……”</p>
“咔……咔……咔……”</p>
何苦捏紧拳头，看着众人“飞扬跋扈”的模样，他真想将他们全部送进地狱，不过想到这里是大势力的地盘，便忍住了。</p>
不甘的看了众人一眼后，他便阴着脸转身离开了。</p>
“真是一群不知好歹的东西，你们怎么会知道，我是在肃清修仙界真正的败类！”何苦在心中默道。</p>
在他的眼里，这些都是不可理喻的糊涂人，不知道他自己在干什么，这时候，何苦的心里，竟然有那么一点委屈。</p>
“道友。”</p>
情谊楼的掌柜将目光看向郑光。</p>
郑光深深的看着何苦的背影，凝重的道：“这人的眼中刚才充满暴戾，如同一只无情的野兽，这是灵识要被魔念吞并，堕落魔道的征兆。”</p>
“魔道！”旁边的掌柜一惊，不可置信的问：“道友，你是否看错了，或许，他只是一个心肠歹毒的人。”</p>
郑光摇头道：“希望如此吧，不过，我得去查看一下他的底细，万一是魔道派进来的奸细就麻烦了。”</p>
……</p>
路上。</p>
“嗯？”</p>
走着走着，他猛然回头一看，不过，后方并没有什么异常。</p>
“呵呵，”尽管如此，但他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嘴角裂出一抹冷笑，继续自顾自的行走。</p>
还差几人的精魄，有着落了。</p>
修仙者炼气，妖修炼精，魔修炼神，他修炼了种魔经，不知不觉中，他的感知就已经变得异常灵敏了。</p>
在他的后方二十丈处，郑光小心翼翼的从暗中走了出来，脸色惊色未消，喃喃道：“好可怕的感知。”</p>
何苦继续走着，只是有意无意的走进了小胡同。</p>
郑光在后面紧紧的跟着，看见何苦钻进一个小巷转角时，立即走了过去。</p>
不过，在他面前的，却是一面死墙！</p>
“啪……啪……”</p>
脚步声传来，何苦出现在了他的后方。</p>
“是你！”</p>
看见是郑光后，他有些惊讶，将正欲使用的引魂幡收了起来，并没有出手。</p>
“你跟着我，想干什么？”</p>
何苦低着眼睛问他。</p>
“你是魔修！”</p>
郑光已经死死的盯着他。</p>
“是吗？”</p>
何苦手上出现了一团无比精纯的真气，玩味的看着郑光。</p>
“是不是，你心里面自知。”</p>
郑光的语气怪怪的，压根就没有去管他是真气还是魔气。</p>
“这郑光是筑基初期巅峰，体内的精魄相当于三、四个普通修仙者，我若吸了他，定能突破到筑基初期巅峰境界。”</p>
看着郑光，何苦竟然不受控制的起了杀意，他的眼睛，流出不知名的红光。</p>
“果然是魔修！”</p>
当看见何苦眼中的微微红光后，郑光立即怒喝起来。</p>
“找死！”</p>
何苦彻底释放杀气，手一张，用引鬼幡将他给罩住。</p>
“好强的魔器！”</p>
看着周围涌现的厉鬼，郑光脸色大变。</p>
何苦站在高空，十多只筑基厉鬼整齐的站立在他的身后。</p>
“呵呵，还说自己不是什么魔修，这么多鬼魂，你到底杀了多少人？”郑光冷视着他。</p>
何苦用可笑的眼神看着他，回道：“这些小鬼，我杀的是在天元城外为非作歹的妖修，这些筑基境界的，是散修中的败类，他们杀人夺宝，见财起意，死有余辜。”</p>
“我懂了，你不过是在为杀人找借口而已。”</p>
郑光眼中突然镇定下来，这眼神，竟然与上一个大汉的一模一样。</p>
“我为名除害，杀该杀之人，有何不可？”</p>
何苦想笑，笑他愚昧，笑他不懂，自己明明是在做善事，死了一个严松，钓出那么多个人渣，多少人会免与侵害啊。</p>
何苦杀心四起，他想将眼前这个愚蠢至极的家伙杀了。</p>
“好个为民除害，是不是也想将我给除了？”</p>
郑光用嘲讽的眼神看着他。</p>
“可恶，”被这种眼神盯着，何苦只感觉自己受到的极大的侮辱，怒吼道：“你阻挡我杀那些真正的败类，所以，为了更多人不被杀人夺宝，我只能清除你了。”</p>
“去，杀了他！”</p>
何苦直接命令那些厉鬼，将郑光包围。</p>
看到对方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何苦不禁兴奋的想道：“杀了他，再杀许家那人，我就可以突破到筑基中期了，到时候说不定觅得机缘，突破到筑基巅峰甚至是金丹境界，那么，再次见到彩衣时，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见她了。”</p>
“呵呵，”郑光只是凝重的看着那些厉鬼，最后扫了一眼何苦后，手中出现一张灵符。</p>
“不好，快！”</p>
看见郑光的动作后，何苦立即催促。</p>
然后，已经来不及了。</p>
轰！</p>
一声巨响，引魂幡被强大的威力炸出道裂缝，郑光也在第一时间远遁而去。</p>
“二品中级灵符！”</p>
何苦牙齿打颤，嘴角流出一抹鲜血，引魂幡与他血脉相连，那灵符的威力，也作用到了他的身上。</p>
怪不得敢跟着何苦，原来有保命手段。</p>
“该死，就差一点。”</p>
何苦收起引魂幡，走了出去，看着远方，眼中十分不甘。</p>
郑光逃走，那么他的所作所为定会在散修中传播开来，所有散修一定会提高警惕，要想再次得手，那可就困难重重了。</p>
“哼，算你好运。”</p>
何苦一挥袖子，收敛气息，离开了，此地不宜久留，他得趁早换个地方。</p>
接下来果然不出他所料，一个魔修在太原城中专门引诱散修，好趁机杀人炼功的事就传开了。</p>
当然，何苦有的是办法将那些心胸歹毒的人找出来。</p>
十天后。</p>
“噗！”</p>
一个人在返回自己的住所时被一股白色剑气穿颈而过，当即身首分离，倒地身死。</p>
“呵呵，又死一个。”</p>
何苦从暗中走了出来，他带着一顶斗篷，将半张脸都隐藏在了阴暗之中，不过，阴影下，他眼中的红芒却十分醒目。</p>
为了防止被人认出，他只好如此了。</p>
引魂幡一卷，便将那尸体收入了其中，随后就迅速遁走了。</p>
只留下门口那滩猩红的血迹。</p>
某处酒楼中，何苦掩好了门，打了许多禁制，随后进入了引魂幡内。</p>
看着那具尸体，二话没说，直接将他的精魄吸了出来。</p>
不一会，他便睁开眼睛，疑惑的道：“怎么回事？”</p>
他发现，自己在吸收了一半后，竟然吸不了了。</p>
“难道是因为我境界的原因，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p>
何苦猜测，其实，他的修为早在五天前就已经达到了筑基初期巅峰，但他并没有停止对“坏人”的猎杀。</p>
因为他发现，“坏人”实在是太多了，想到有更多的修仙者会被害，他就忍不住继续动手。</p>
这十天，杀了多少，反正他是没心思去记了，再怎么，也是十多个吧。</p>
他现在杀的这人，可谓是穷凶极恶之徒，因为他在酒楼中就听他在炫耀自己杀了多少人，又是怎么的凶险，所以何苦料定，他是个恶人，于是便悄悄的跟着他了。</p>
这些天，何苦将猎物的标准放低了些，他都懒得使用什么诡计去分辨了，直接在各个酒楼中徘徊，听他们吹牛聊天。</p>
都吸收不了了，可想而知他已经杀了多少“坏人”。</p>
“算了，剩下的，等突破后在去杀吧。”</p>
何苦随手将那尸体打成血雾，让那些厉鬼给吃了。</p>
“如今以我的实力，就算是不动用引魂幡也可与许家那人分庭抗礼了吧。”</p>
何苦背着手，在厉鬼嘶吼之中行走，不知为什么，他有些喜欢这种凉飕飕的感觉了。</p>
也许，是因为在这里面待习惯的原因吧。</p>
他现在对种魔经简直是爱不释手，在吸了那么多人的情况下，自己的真气竟然没有一丝异样的改变，有时候，何苦甚至会认为，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魔功。</p>
“大魔手印！”</p>
何苦张开右手，那只真气腾腾的大手印已经无比凝实，现在，他随便一掌便有一千五百多匹烈马之力，全力之下，甚至可以横扫一般的筑基中期修为的修仙者，再加上他那堪比筑基后期强者的精血本源，这就是他无穷底气的由来！</p>
这十天实力的进步速度，简直是超出了他的想象，就算是黄级中品灵根也做不到吧。</p>
何苦踏出引魂幡，自道：“要不现在就去与许家那人决一死战？”</p>
思索片刻后，又摇头道：“不行，对方毕竟是筑基中期的强者，绝对还有极强的手段，为了万无一失，我还是先将修为巩固，这些日子吸的人太多了，留下了极深的隐患，若将这些隐患搞定，我的实力肯定还会再翻一翻，到那时就真的万无一失了。”</p>
打定主意后，何苦嘴角一笑，便向文家走去。</p>
离开了这么久，该回去会会面了。</p>
当然，他真正的目的是现在全城都在留意他，躲在文家，自然是最好的。当然，他知道，许家那人说不定就在文家外等着自己呢，是时候暴露行踪了。</p>
“啊，何前辈，你回来了！”</p>
门口的侍卫看见了他，立即恭敬的行了一礼，毕竟那日何苦一人以摧枯拉朽之势战四个同境修仙者，威慑已经深入人心了。</p>
“嗯。”</p>
何苦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就走了进去。</p>
“这何前辈的实力，是不是又变强了？”</p>
待何苦离开后，一个侍卫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心慌的小声道。</p>
另一人也是如此，恐惧的看了看何苦的背影，点头道：“绝对是，我只是与他对视了一眼，就感受到如山斗一般的压迫，他便前些日子更强了。”</p>
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此时何苦的实力比前些日子强大三倍之多，已经相当于筑基中期强者了！</p>
“何兄弟，你回来了？”</p>
感受到府内有强大的气息进来，文怒第一时间出现在了何苦面前，十分惊喜的说道。</p>
“文兄。”</p>
何苦对着他笑了笑。</p>
“嗯？何兄，你的实力？”</p>
文怒震惊的发现，何苦的气息竟然比以前又强劲了一些，这才几天啊。</p>
他不会想到，何苦已经将大部分气息隐藏起来了，呵呵，若全力释放，整个文家都会沉浸在他的惶惶威压之中。</p>
“没什么，这几天有所奇遇罢了。”</p>
何苦随口道。</p>
文怒狐疑的看了看他，他发现，眼前的何兄似乎变了，不光是气息，还有气质，变得多了些戾气。</p>
“怎么了？”</p>
何苦不解的看着文怒，问道。</p>
“没……没什么。”</p>
文怒立即摇了摇头，道：“何兄这几日想必是累了吧，我这就去叫下人给你安排些吃的。”</p>
“嗯。”何苦淡淡的点了点头。</p>
“何师兄，你回来了！”</p>
慕容雪这时候也来了。</p>
“慕容师妹。”</p>
何苦嘴角一笑，打了声招呼。</p>
“师兄，你……”</p>
慕容雪看见何苦的眼神后，想问什么，不过一旁的文怒立即拉了她一下，打断了她的话，对着何苦笑道：</p>
“何兄，你先去休息吧，酒菜安排好了我叫人给你送去。”</p>
“那就有劳文兄了。”</p>
何苦对着文怒点了点头后，便向自己的住所去了，杀戮了这么多天，他确实有些疲倦，想好好喝点酒，缓解缓解疲劳。</p>
“怒哥，师兄他？”</p>
慕容雪的实力最强，可以清晰感受到何苦的变化。</p>
“嘘。”</p>
文怒连忙对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p>
慕容雪会意，不再说了。</p>
回到住所后，何苦关门，他不太喜欢那刺眼的阳光。</p>
“接下来，就先将那些灵纹炼化吧。”</p>
何苦喃喃自语，在屋子中走动。</p>
“嗯？”</p>
突然，他在路过一面镜子时，看见里面的人影后，神色愣了一下。</p>
随后走在镜前，看着其中那个双目赤红，眉宇间充满戾气的人影后，有些难以置信。</p>
这还是以前的那个自己吗？</p>
“我……我这是怎么了？”</p>
何苦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眼中有些迷茫。</p>
突然，这些天发生的事在他头脑里面飞速闪过，身首分离，断臂残肢，双手鲜血淋漓……</p>
一切记忆是那么的陌生，似乎根本就不是他做的。</p>
“天啊，我都干了些什么？”</p>
何苦的内心中仿佛苏醒了什么，是那被魔念吞并的灵智！</p>
何苦双手抱头，瘫坐在了地上，脸上全是狰狞痛苦的神色，自己杀人如麻，冷漠生命，与魔修何异？！</p>
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一股愧疚、恐惧的念头逐渐将他的心底淹没。</p>
“来！”</p>
何苦的眼睛布满血丝，手一张，那面镜子便飞到了他的手上。</p>
他想好好看看自己现在是何模样。</p>
只是这一看，何苦的脸色就更加惊恐了，面中的那人，眼睛竟然散发嗜血的红芒，正裂嘴对他面露狞笑。</p>
“你是谁？”</p>
何苦仿佛疯癫了一般，竟然对着镜中的自己问。</p>
“嘎嘎，我就是你啊。”</p>
镜中的那人发出诡异的笑声，竟然回他的话了！</p>
“啊。”</p>
何苦惊恐的大吼了一声，将那面镜子砸得粉碎。</p>
“嘎……嘎……嘎，没用的，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我同根同源，共生共死，我是何苦，你也是何苦，我们都是何苦。”</p>
只见，从那些碎片中飘出一道人影，与何苦一模一样，只是，那对眼睛却是特别的怪异。</p>
“放屁，我才是何苦！”</p>
何苦怒了，一记大魔手印爆发，将那人拍得灰飞烟灭。</p>
“轰！”</p>
大地震动，何苦的住所，已然是一片废墟。</p>
何苦也仿佛精疲力尽一般，眼前一黑，倒下了。</p>
“何兄，何兄……”</p>
在意识消沉的那一刻，耳边有一道道着急的声音传来。</p>
“何兄。”</p>
文怒感受到动静后立即飞了过来，在废墟中扶住了他。</p>
“怒哥，师兄他怎么了？”</p>
慕容雪也飞了过来。</p>
文怒回道：“他可能是练功走火入魔了。”</p>
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慕容雪眼神微微呆滞，这得多强的实力啊，看来，她对自己师兄的了解还只是冰山一角。</p>
此时，随着那个“何苦”消散，他体内的那个玄阵竟然自己收缩起来，将何苦这些日子吸收的灵纹一同包裹缩小成一个小点。</p>
还有，他体内的精血也在自主的往身体深处钻去。</p>
现在的何苦，看起来十分平平无奇。</p>
……</p>
房间中。</p>
“小雪，何兄怎么样了？”</p>
文怒见慕容雪收回手掌，就连忙问道。</p>
慕容雪摇了摇头，道：“何师兄体内的真气正常，并没有一点入魔的征兆。”</p>
“那就好，那就好。”</p>
文怒终于是松了口气。</p>
慕容雪眼中露出一丝不解，又道：“何师兄现在的修为，是怎样爆发出那种程度的攻击的？”</p>
怒摇头道：“只要何兄没入魔就好，那攻击，应该是他的底牌手段吧。”</p>
“嗯。”</p>
慕容雪想不出其他可能，只能是这个解释最合理了。</p>
“好了，我们出去吧。”</p>
文怒两人关好门，走了出去。</p>
屋中，本来还沉睡的何苦突然睁开血红的眼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