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一点他可以肯定,无论萧熠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另一面,都不会威胁到贺熹的安危。
既然如此,萧熠爱着他的小七,与他无关。
只是……
沉淀一下吧,不要过早下定论!厉行提醒自己。
原本厉行没有上楼的意思,但在与萧熠经历了一场莫名的“闲聊”之后,他的脚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带领他上去了。
没有敲门,厉行在不破坏门锁的情况下轻而易举就打开了门。
房间里的灯都熄着,昭示着贺熹睡下了。
为免惊醒她,厉行刻意放轻了脚步,悄无声息地推开了卧室的门。
忽略将整床薄被裹在身上的小动作,贺熹的睡姿还算优雅。
不自觉弯唇笑了,厉行蹲在床边,微微垂下头,以脸颊轻轻磨蹭她的,柔软的感觉让他的心暖暖的。
贺熹轻轻动了动,小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恬静的样子像是浑然不觉有人擅闯私宅。
柔软的心情根本控制不住。
温柔地摸了摸她凌乱的发,厉行几不可闻地低声轻责:“这要是换个人进来可怎么办?”
然后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握着贺熹纤小的手,透过窗帘缝隙投射进来的点点微光凝视睡得一派安然的女孩儿。
没过多久,贺熹睡得不再安稳,她一面踢被子,一面频繁地翻身。
厉行反复为她盖了几次被子,都被她踢开。
为了纠正她的睡姿,他脱了黑色的风衣外套,有意在她另一侧躺下。
薄被在贺熹不经意的一个翻身后压在她身下。
厉行轻轻拽了两下,没拉动。
略微用了点力道又试了试,依旧没成功。
为免惊醒她,厉行在没被子可盖的情况下无奈地躺在了贺熹身侧。
过了一会儿,睡梦中的女孩儿微微动了动,原本被压着的被子得以解放。
厉行侧身躺着,伸手拉过被子一角盖在身上,然后伸出手臂,准备把熟睡中的可人儿搂进怀里。
然而下一秒,贺熹发挥机动速度快的优势腾地转过身来,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摇晃:“你是谁啊,居然敢钻我被窝!”
按理说厉行的防范意识是随时都有的,可此时此刻面对心爱的小女人他是完全地卸下了防备,以至于被反应迅速的贺熹吓了一跳。
下意识啧一声,厉行把不安份的小丫头片子按在怀里,微微嗔道:“装睡是吧?
居然把我骗过了。”
厉行闻言有点不好意思,他别扭地实话实说:“被你急的,忘了有捷径可走。”
这也能忘?
果然,他的不理智,他的不正常,只有她贺熹才能激发。
很没风度地笑了,贺熹悄悄地把小手伸进他衬衫里,不经意地撩拨他。
“我咬你啊!”
按住她作怪的小爪子,厉行换了个话题:“刚才在楼下碰到萧熠了。”
厉行的本意是不想隐瞒,而贺熹的注意力也被成功地转移过来。
猛地反应过来,她抽回手撑起上身,不解地说:“他怎么知道我住这啊?”
原来不是她说的。
心中的某种猜测被证实,厉行终于可以肯定萧熠此行的目标是他。
果然不同凡响,居然被他知道了?
厉行有把握没有被天池任何一处监探捕捉到,一时间他想不通,萧熠是如何猜到的。
为免贺熹起疑厉行暂时停止了思考,他故意酸酸地说:“看来我不在那几天,有人暗中充当护花使者了。”
没心情计较他话里的酸意,贺熹思索着,仰起小脸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以温热的唇吻她额头,厉行温柔的目光足以让女人心醉,他以透着笑意的声音说:“又瞎琢磨什么呢?
说来听听,解解闷。”
贺熹掐他一把,惩罚他的心不在焉,“说不清楚,就是感觉这次的任务会失败。”
伸出大手轻抚她的背,厉行安慰:“你现在的任务具有特殊性,不见得真有成效,或者说短期之内未必会有明显的效果,顺其自然就好。”
贺熹一向不认同什么直觉,听厉行如此一说,就否决了某种臆想。
她静静躺了一会儿,忽然说:“你执行过类似的任务吗?”
思维跳跃怎么这么快呢?
厉行皱眉,如实回答:“没有。”
“骗人!”
贺熹不信。
“真没有。”
“这个可以有。”
“这个真没有。”
“谁知道呢?
没准使过美男计,参谋长同志还是有资本的……”
又来了,胡搅蛮缠的功夫显然没有退步。
厉行哭笑不得,心想他的小七果然与众不同,执行危险系数这么高的任务,居然还有闲心捉弄调侃他。
幸福感油然而生,厉行想,他们真的该结婚了。
这么个时而可爱时而彪悍的小女人,他必须尽快纳为私有财产。
尽管不放心贺熹,理智提醒厉行不宜在她执行任务期间与她过多接触,哪怕已料到此次任务终将以失败告终。
于是第二天,厉行按照事先与牧岩商量好的计划,回部队如常训练去了。
然后,是连续一周的意料之中的平静。
陈彪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没有出现在天池。
当警队的集训结束之时,贺熹也被召回警队。
考虑到陈彪很可能已潜出A城,局里决定结束她的任务。
A城公安局会议室里,牧岩在主持会议。
他宣布,由于陈彪案牵扯过大,移交特警队,刑警队只负责辅助性工作。
见卓尧没有异议,刑警队的警员们都没有吭声。
会议结束时,牧岩把贺熹留下,没有过多的解释和说明,他以命令的口吻说:“交出配枪,从今天起你放大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