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玳老实回答:“不多,才六瓶百威。”
六瓶百威,照她的酒量还不算太多。
颜玳瞄了眼空酒瓶,又说:“外加六两白的。”
白的?
还六两?
可以放倒六个他了。
厉行的眉心聚得更紧了,脸色显然不太好。
颜玳见状又解释:“她说心情不好需要发泄,就自己买了瓶白的带过来。”
悄悄观察他的神色,她小心翼翼地问:“你们,吵架啦?”
低头看了眼怀中双眸迷离的女孩儿,厉行平静地否认:“没有。”
“是吧,我就说嘛。”
颜玳即时倒戈,见厉行扶着贺熹往外走,她急吼吼地嚷嚷:“加油啊。”
这话有点莫名其妙,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不过,该懂的人自然是懂的。
贺熹酒品不好,闹着不肯上车非要走路。
只要不牵涉到原则问题,厉行一向顺着她,加上回来晚了有点愧疚倒也没反驳。
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半搂半抱着免得她跌倒。
吹了风,贺熹醉意更浓,倚在他怀里手舞足蹈地唱:“你说爱我就跟我走,风雨也跟我走,海角也跟我走,决定就不回头……”
唱来唱去永远就这么几句,厉行不禁笑了,心想她五音不全的事实他是不会告诉她的。
唱累了,贺熹停下来。
歪着脑袋,微眯眼睛,她后知后觉地问:“嗳,我说,你是谁啊?
干嘛总跟着我?”
单手将她圈在胸前,厉行揉太阳穴,然后低声轻责:“疯够没有,嗯?”
贺熹哼了一声表像是示不满,勉强站稳,双手捧着他俊颜仔细看着,像是在分辩眼前为何许人也,之后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忽然将目光投向他身后。
双手扣在女孩儿腰间抱住人家,贺熹语带焦急地劝:“小妹妹,千万别这样,什么事想不开呢,生命多美好啊……”
然后,白裙女孩儿奋力推开了贺熹,怒骂:“你才想不开!你全家想不开!神经病!”
话音未落,人已愤愤离去。
贺熹头昏昏地跌坐在地上,等厉行缓步走到近前,她委屈兮兮地看着他:“她不是要寻短见啊。”
甜糯的声音让酒后的她有种娇憨的可爱。
厉行忍不住笑了,月光下的俊脸越发显得年轻,走过去蹲在她面前与她平视,以手指梳理她被风吹乱的发,戏谑:“酒醒了?”
知道颜玳背着她给厉行打了电话,喝了不少酒的某人怕被厉参谋长收拾,所以故意装醉,打算逃避责罚,顺便借酒壮胆想趁着酒后那啥坚强了他。
谁成想救美不成,还暴露了。
为献身未邃哀叹一声,装不下去了的她面不红心不跳地搂住他脖子,撒娇:“其实,我本善良。
不是神经病!”
厉行失笑,伸手抱住了她。
静静地相拥了会儿,厉行拉她起身,他敛了笑责问:“什么时候学会喝白的了?”
这可怎么回答呢,人天生就会喝白水的吧?
可骗人多没格调啊,尽管格调一词向来与她的行为举止不搭调,可贺大小姐还是大言不惭地说:“酒喝多了有点渴,就喝了点白水,那瓶子本来就是空的,摆着……玩。”
“是吗?”
厉行动作温柔地为她披好外套,就在贺熹以为他不会计较时,一如闲聊般不紧不慢地补充:“为了表扬你的诚实特别奖励你两个小时站军姿练习,以示‘犒劳’。”
番外2:
从所周知,七夕不仅仅是贺熹的生日,更是贺泓勋和牧可的结婚纪念日。
女人嘛,难免对节日有所期待,尤其如此重要的日子,就更加重视了。
清晨,牧可照旧在起床号的伴奏下起床了,在帮贺泓勋整理军装时,她柔柔地问:“你晚上不用开会吧?
我们怎么安排啊?”
虽然不指望他个没有浪漫细胞的大老爷们弄点惊喜,总该带她进城看场电影神马的吧,牧可如是想。
贺泓勋当然也记得今天是结婚纪念日,可是没想到他居然说:“上午去师部开会,下午干部考核,晚上带你吃顿好的,睡觉好好亲热亲热。
完了。”
牧可眨了眨黑亮的大眼睛:“……”
见小妻子有风中凌乱的征兆,贺泓勋一副安排很妥当的样子,还笑着说:“这样的安排最实在,我向毛主席保证,今晚我绝不喝酒,保质保量完成任务!”
这让人喷饭的结婚纪念日安排,举世无双啊,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