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秋蝶等人见状,纷纷向凌晓投来询问的目光,只等凌晓一声令下,他们便会让那个小吏离开,然后牵引着篷车转头离开新月城。
可是凌晓却紧紧地抿着嘴巴,然后悲伤地把眼睛闭了起来,像是认命了。盛秋蝶等人见状,纷纷对他竖起大拇指,并默默地用棉花将自己的耳朵给堵了起来。
来到城门口,即便是已经堵住了耳朵,盛秋蝶和王静妍等一众女孩子仍然是皱着眉头夹着肩膀,忍受着锣鼓敲打出来的巨大声响。
凌晓此时在篷车内是张牙舞爪,极力想要缓解噪音带来的压力。
其实他不知道……是他们都不知道,这个锣鼓声是有心之人故意在背后捣鬼。那些锣和鼓已经被附了魔,而敲打它们的也都是一些低阶执印者。故意捣鬼的人也不是想攻击新任府令,而是通过这个检验一下新府令。若是一个普通人,这样的锣鼓声肯定会忍受不了并要求他们停止,那样有心之人便可以好好地欺负他,甚至将新府令的权力架空都是有可能的!
然而背后捣鬼的有心之人却有些失望与吃惊,因为从凌晓刚刚停下篷车到城门的距离大概有二百步,如此长的距离他竟然都能忍受下来。还有盛秋蝶他们,即便是用棉花堵住了耳朵,若没有元力修为,耳朵里也早已流血了!
在这群人当中,自然会出现寻月和拜尔德,而背后捣鬼的那些有心之人当中,就有他俩的份儿。新府令上任,他俩自然要好好巴结巴结,尤其是对新发展起来的佣兵行会。
本来他俩对结果都能预料得到,新府令绝对是个普通人,到时候再合伙威胁新府令,将他的官权架空,那么在整个新州他俩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了。
但现在,他俩面面相觑,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奇了,上面竟然派了一个执印者来当新府令?”寻月抚摸着下巴上稀松的胡须说道。
拜尔德两只胳膊交叉在胸前,皱着眉头死盯着篷车:“等等再说,看看会从车上下来个什么样的人物。”
他的话音刚落,篷车上的门帘便动了。
很快,一个瘦小的身影从里面显现了出来。
寻月瞪大了眼睛望向篷车,而拜尔德,则缓缓地将两只胳膊垂了下去,牙齿咬得“咯嘣咯嘣”响。
“好了,别他娘的敲了!脑子有毛病吗?”凌晓站在车上,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由于锣鼓声太高,凌晓喊出去的话犹如石沉大海,激不起任何浪花。
“脑瓜子疼!”
凌晓嘟囔了一句,默默地在体内调动内息。很快,天玄之力被蓄积到了他的喉咙处。
只见他扎进马步,朝着城门上的门匾大声吼叫道:“别敲了……”
在天玄之力的加持下,整个城墙似乎都晃动了两下,敲锣打鼓的低阶执印者被这一声吼震得立不住脚,纷纷倒地打滚。
很快,凌晓的吼声噶然而止,而门口迎接他的众人,也是捂着耳朵惊恐地望着他。
除了寻月和拜尔德,剩下的人实在想不通,近卫区为什么会派一个修为如此强大的执印者来当新州府令。
那些暗自打着小主意的有心之人此时也已经各自打起了退堂鼓,他们充其量只是一些商人。虽说有一些势力,但那也只是花钱贿赂的官吏还有一些打手。平时小打小闹还行,真到了紧要关头,这些受贿的官吏和打手必然是拿钱不办事,并且退避三舍的主儿。
“疯了?这就是新月城迎接新官的方式吗?一个个儿都有毛病吧……”
“当啷!”
凌晓刚开口骂上两句,还没骂爽,便被突然的响动吓得一激灵。定睛一看,竟是新月城的门匾被他刚刚的吼声给硬生生给震掉了。
“现在,这里除了我,谁是最大的官儿?有新州府的吗?”凌晓指着城门口的这群人说道。
“来了来了!大人!”
凌晓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头戴小吏帽的中年男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的手上还捧着两本账簿。
“大人,主簿宁庆生,参见府令大人。”
说话的是新月城府令衙门的主簿,读过学,会算数,青年时期参加过入仕考试,结果却只得了个衙门小吏的官儿,后来经过自己不断努力,终于被新州旧府令看中,被提升为主簿。
此人勤于政务,做事一丝不苟,但却有一个巨大的缺点,那就是一根筋。也因为这样的性格,他得罪过不少人。但是因为旧府令爱惜,将其护佑,这才安稳地活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