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晓一边说着,把小刀放在左手,然后在右手的手腕处割了一个口子。整个动作看上去云淡风轻,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紧接着,凌晓将小刀收起,抓住拜尔德的右手,同时伸出自己的右手,将流下来的血滴在了血契盒上。
当鲜红的血液滴在血契盒上的一瞬间,那张画着阴阳的图腾急速旋转起来,最终阴与阳融合为一体,变成了一团火红色的火焰图案。
紧接着,凌晓对拜尔德说道:“与我一同念契约!”
只见二人你一言我一句地将彼此先前谈好的条件对着血契盒念了出来,当他们最后喊出“永不为敌”这句口号的时候,随着血契盒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从火焰图案中散发出一道红光然后便不再有任何响动。
血契,就此达成。
所有人都愣了半晌,没有一人说话,最后还是拜尔德主动开了口:“就……没了?”
“嗯!”
凌晓此时依旧抓着拜尔德的胳膊,显然他也因为刚刚的血契而有些懵,他还从来没跟人签过血契,哪怕是与熊赳赳他们。
“主公。”
突然,凌晓的身后传来熊赳赳的声音,听上去甚是哀怨。
他转过头,看到熊赳赳此时正满怀期待的看着他,他猛然间明白过来,不由的心中一慌。
“别闹了,血契盒挺贵的!况且你们那么多人,若是每个人都跟我签订血契,还不得把我胳膊给卸了啊?”说完,凌晓还不忘对着熊赳赳翻个白眼,然后才将血契盒收拾起来,从地上站了起来。
等着拜尔德站起身来后,凌晓拍了拍他的胳膊,用颇为挑衅的语气说道:“从现在开始,咱俩的命运就算是连在一起了,我看……不如你给我当副手吧!”
“副手?”拜尔德没想到凌晓能说出如此无耻的话来,跟杀父仇人达成和平已经是大逆不道,没想到凌晓还得寸进尺!
“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就是说说而已,你的自由我肯定不会干涉的。那么我现在就离开,记住,我可只等到明天中午,过了日期,小心血契盒找你麻烦呦!”
凌晓说完,甩甩手,昂首挺胸向着曼陀罗商会大门外走去,只留下愤恨与落寞的拜尔德和他的一众追随者。
等到凌晓和他的人全部离开之后,空旷的前殿里突然传来了一阵砸吧嘴的声音,听上去很有嘲笑的味道。
“啧啧啧,曼陀罗商会算是完了,堂堂少主竟然被人逼着签了血契!拜尔德,你可真是个能人啊!”
拜尔德闻声四处寻找,最后视线落在了通往曼陀罗商会中院的两扇大门里。
“现在跑来讥讽我又有什么意义?你我与那小儿都是仇敌,在刚刚我受难的时候你却不出面相救,害得我与那小儿签了什么狗屁血契!现在好了,我跟他倒是成了一条船上的蚂蚱!哼,我现在很怀疑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作是合作的盟友?”
拜尔德看着走向自己的寻月,顿时气打一出来,很明显刚刚面对凌晓的施压时寻月也在场,可他却从始至终都没有露面,不知他到底动了什么坏心思。
只见寻月伸手抬起拜尔德那断了手的胳膊,对着上面刚刚割破的伤口又是一顿砸吧嘴。
“啧啧啧,你怪我没有出面帮你?我说兄弟,八方镇龙塔都交给你了,你还希望我咋帮你?不过话说回来,那小子身边的能人还真不少,竟然还有不怕元力压制的,看来以后得小心行事了。”
“所以,你来我这做什么?”
“哦,我本来是来找你到我那儿去一趟,我最近得了一员猛将,有他在,一切皆可定也!不过现在你都已经跟那小子是一伙的了,也就没必要再找你参与了。抽空将八方镇龙塔还回来,记着点儿,便让我再跑过来。”
寻月一边说着,一边从拜尔德的身旁走过,他故作叹息地再次嘲讽道:“这么大个商会,眨眼间就变成别人的了,可叹呐!”
“你!”
望着寻月那颇为嘚瑟的背影,拜尔德直觉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向外猛地一咳,鲜血从嘴巴里喷涌而出,然后便不省人事……
凌晓离开曼陀罗商会后,并不知道那里又发生过什么事,不过暂时解决了拜尔德的问题,凌晓的心情也算是好了一些。他与盛秋蝶等人一同回到自己的府邸,吃了江无双做的午饭后,便重新回到了府令衙门,开始处理起前任留下来的繁忙公务。
此时,在凌府伺候完所有人的午饭后,江无双匆匆洗了碗筷,便丢下围裙,鸟悄儿地从凌府的后院小门中溜了出去。她所要去的地方,便是寻月与李妍合开的佣兵行会。
“替我通禀,江无双。”
佣兵行会门前,江无双神色匆匆地将几枚金币交给了看门的守卫。
那守卫在手上掂量了几下,又把江无双上下打量了一番,最终把视线停在她那因为奔跑而起伏不定的胸脯上。
“啧,就这仨瓜俩枣的就像使唤大爷?看你身材挺带劲,晚上陪大爷去喝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