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这样,全是因为他舍不得商会许可契和房契,毕竟那是他与自己父亲辛苦拼来的,就这么拱手让给别人,自然心有不甘。因此,拜尔德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地减缓,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快点儿的,娘们儿唧唧!”
拜尔德虽然黑,但长得非常漂亮,再加上他那慢悠悠的步伐,熊赳赳实在忍不了,冲过去揪住拜尔德的脖领子便往大殿里走。
“你……我的家当全在这里,你就不能让我缅怀一下。”拜尔德委屈的扭头看着熊赳赳,像极了深闺怨妇。
熊赳赳嘴角抽动了两下,松开拜尔德的衣领子便站在一旁不愿再看他。
这时,凌晓从官案后面出来,走下台阶来到了拜尔德的身旁。看着他胸口鼓囊囊的,便小声问道:“房契和许可契都带来啦?”
看到拜尔德微微颔首,凌晓继续道:“那就赶快拿出来吧,大家都等着呢。”
往事历历在目,拜尔德从满眼泪花中看到自己所经历过的苦难,不由痛哭出声,愤愤地从怀中取出来一个包裹。那包裹被拜尔德外三层里三层地包裹起来,生怕被人看到。
不过也没什么用,因为这两样东西马上就要易主了。
凌晓抬手撩开衣袖,阻止了拜尔德解开包裹的动作,从他的怀里拿到了官案之上。
仔细的把包裹打开之后,凌晓冲着一旁候着的毕洛招了招手,毕洛便屁颠儿屁颠儿地小跑着来到了官案旁边。
“吧嗒!”
包裹中的小金盒被凌晓用钥匙打开,两张被裱了花的纸张静静地躺在里面。
凌晓将这两张纸从里面拾起来,纸面上分别写着“房契”和“许可契”,还有两段详细的说明以及画押盖章的日期。
“毕大人,给掌掌眼?”凌晓将这两张纸递给了毕洛。
毕洛见状,急忙从凌晓的手里接过房契和许可契。他先是仔细搓了搓手里这两张纸的质量,并检查了防伪标记,然后又仔细辨别了字体细节,这才抬头对凌晓说道:“凌大人,是真的。这字确是我税监衙门的掌笔先生亲手书写,府印的痕迹也都对,不会假。”
凌晓满意地点了点头,回道:“很好,我这里也有两张尚未填写内容的房契和许可契,你就在这里帮我把曼陀罗商会的房契和许可契过继给我吧。”
“啊,这……”
原本毕洛并不知道凌晓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当他听到凌晓刚刚说的话,下意识地望向拜尔德,似乎是在征询他的意思。
拜尔德发现毕洛在看自己,可是他也不能阻止,便不说一句话,转过身去不愿再面对。
“你看他干什么,我问你能不能帮我过继!”
凌晓突然的喊叫吓得毕洛一个踉跄,即便靠在官案上,但却还是没能站稳。他揉了揉肥大的鼻头,再次望向拜尔德,然后对凌晓缓缓说道:“若大人不想受累跑一趟税监衙门,那就直接在这里也行。正好税监印我随身带着。”
“不是需要掌笔先生吗?”凌晓阴阳怪气地说道。
毕洛闻言连忙挥手:“不不不,我也可以。”
“那就开始写吧!”
……
随着时间的流逝,日子一转眼便来到了曼陀罗商会重新开张的日子,只是这曼陀罗商会已然不能再叫,现在商会大门的上方的牌匾上,“民义聚”这三个雕金大字金光闪闪,搞得每一个进入到商会的人都会被金光闪一下。也是因为这,凌晓特地编了一句口号“加入民义聚,金子亮瞎你的眼!”
“啪啪啪!”
一连串的鞭炮声在民义聚的门前响起,围观的人们也随着鞭炮声而纷纷鼓掌吆喝。虽然不知道民义聚这个新开的商会到底能不能为民聚财,但至少人家敢说啊,而且持有人还是新州府令,因此百姓们对民义聚还是比较信任的。到目前为止也已经有不少百姓拿着自己的血汗钱来加入到民义聚,成为了会员。
但是这边喜气洋洋鞭炮齐鸣,对面的小巷深处的阴影当中却站着几个板着脸的男人。他们此时正恶狠狠地盯着凌晓,看着他那满脸春风的得意劲儿。
“你家那几家商号如何?”
“别提了,附近县镇的供货商全都转投到民义聚了,就连章州的那些老主顾也都扬言说我若不降低价格,他们就转投到民义聚去!”
“娘的,看来这小子是真不打算让咱们好了!任爷,要不要派人……”
阴影当中的一个男人说着,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
那个被叫任爷的男人点了点头,双手揣在胸口,眯缝着眼远远望向凌晓,咬着牙说道:“弄他是迟早的,但咱们需要把所有商贾都联络起来才行!”
“为啥?他们都是一群见风倒,何必要他们上咱们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