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漾再次苦涩地摇了摇头,这十多年来,师父他们从不会跟他说起这些,而他所处的这片区域又是偏僻无比,大多数的武修对真正的修武世界又是知之甚少,就算在流云镇中广树大敌的他也是没什么时间打听,所以也就导致了到目前为止他对大陆势力的划分还是一无所知。
“眼界终究还是被心中的格局所限,不走出去,真的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如何的波澜广阔。”秦漾在心中轻轻一叹,他也正是深知这个道理,在任何时候,哪怕在流云镇中表现的如何强势,都不会生出任何轻傲之心。
他自始至终都无比明了,流云镇只是一个修武贫瘠之地,他能够在流云镇中越数级斩敌,但去到那些修武繁盛之所,就很难说了,要知道,大陆上拥有大际遇的人,绝不止他一人。
刘谅惊讶地盯着秦漾看了好一会儿,也能从后者神情中看出秦漾是真的不知道,随后便是笑道:“秦漾兄弟你不知道也没事,你想要知道什么,我刘谅一定给你解释清楚,我们边走边说,如何?”
秦漾见状,也是看出刘谅生出了要与他结交的心思,但他也知道这种跟比自己强的人结交的事情在大陆上并不少见,倒不如说这才符合人之常情,毕竟,多个朋友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坏处,往后还能有些关照。
想到这里,秦漾便是笑道:“好,我们边走说。”
……
同一时间,流云镇内。
流云镇最近很不太平,各种大大小小的矛盾不断地在流云镇各个街头坊市中摩擦、激化,一些楼馆、商铺开相继出现聚众闹事的情况,各地帮派还不时发生血斗,甚至一些有名的家族、势力都开始争斗了起来。
然而,如此多的骚乱发生,却不见镇长有丝毫的声明与表示,这才是最让人感到诡异的,而且,许多心思细腻之人都是从近来的一些骚乱中惊震地发现了一点,那就是这些矛盾激化的方向大部分竟都是朝着唐家的产业而去的!
察觉到这一点的人在浮想联翩中又是预感到即将有着大事要发生,一些流言更是如同狂风过境一般在流云镇中传播开来。
“听说了吗?唐家动了陈家的利益,陈庆镇长这次要拿唐家开刀了。”
“兄弟,你信息滞后了,你是不知道,陈、李两家已经联手了,要对付唐家了!”
“你们看到的都只是表面,镇长这次不知是要针对唐家,而是有着更大的野心啊!”
“流云镇,要变天了……”
伴随着一道不知从哪个街头巷角的声音无比沉重地落下,流云镇上空仿佛是渐渐地凝起一股黑沉沉的乌云,就连空气都是有些压抑了起来。
在这种沉重的气氛下,流云民众皆是在惶惶中逐渐地减少出行,平常热闹的场地都是显得冷清了许多。
李府,后院。
陈庆负手立于一座假山前,一双眼睛眯起,眉头微微的皱着,那原本就显得阴沉的面旁此时更是充满着择人而噬的阴戾。
他是万万没想到,在之后他加大搜寻的范围以及寻找的人手,但依旧没有找到秦漾的一丝踪迹,要说这样也就罢了,吞灵虫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让他在这十数天的急躁等待中心情一天天沉了下来。
尽管他不愿去想,但他不得不承认,吞灵是真的回不来了。
谁也不知道,陈庆的心此刻如锥心泣血,吞灵虫对他来说等同于第二条命,可如今平白无故地丢掉这第二条命,他怎能不心痛?
如果时光能够倒转,哪怕知道秦漾能够逃脱,陈庆也绝对不会动用吞灵虫,在他看来,吞灵虫简直比秦漾的性命重要无数倍,有吞灵虫在,他能做的事就太多了,而且就算那秦漾在外修成归来,他也能让吞灵将其吞灭,因此,对于释放吞灵虫这一举动,陈庆已是追悔莫及了。
可事已至此,陈庆也知道无法挽回,在将此事暂且放下后,阴沉的面庞却又是逐渐浮现出一缕疑忌,纵然他在心中无比确认秦漾无法活成,但因吞灵虫不见踪影以及找不到秦漾尸体,他心中也是缘由不清的产生一丝不好的预感,尽管他知道这种想法是多么的荒诞。
深深吸吐一口气,陈庆还是将这种可笑的猜想抹除,眉目低垂地沉思半晌,随即眼中闪过一道精芒,阴沉的喃喃之语不出多时便是响起。
“尝够了开胃小菜,接下来,该是主菜的时间,将这块硬骨头啃下,那么,流云镇今后将由我陈庆一人主宰,所有资源都由向我一人倾斜,就算失去了吞灵,也不愁实力提不上去。”
“弱肉强食才是亘古不变的至理,弱者,没有资格享用资源,在这荒贫的小镇,我陈庆,才是制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