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仿佛是相互间形成了一种无声的默契,继唐飞旭和王腾之后,很快的,一个个平日里高不可攀,几乎是没有机会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的家主纷纷登临李府大门,让围观的人们从一开始的震惊到最后已是变得麻木不已。
而关于一众家主登临李府的事也飞快地在流云镇中传散开来,渐渐地,越来也多的人也来到李府,想要进入其内一看究竟,可李府早就在府门前布位了不少实力高强的的武修看守,许多好事者眼见着不得入,但为了满足那犹如小猫抓挠一般不耐的好奇心,甚至冒充起了某家家主起来,可最后还是在一片臭骂声和鄙夷的眼神中被踹了出去……
当然,在府门前聚集满犹如人海一般的人群之中,心有不甘者还是有的。
“敢踹老子,知道老子是谁不,老子是秦漾他二叔,快放老子进去,不然有不了你好果子吃!”
“求你了,让我进去吧,秦漾真的是我失散多年的儿子,我找他有急事。”
“看什么看,老娘就是秦漾的未婚妻,还不快让老娘进去!”
“……”
……
李府外的闹剧还在不断出演,而此时李府内一间较大的待客雅房内确实充斥着一股怪异的气氛。
只见这间客房的左右两边整整齐齐地坐满了人影,李震坐在左侧最前端的位置,一边与右手边满面开怀之意的唐飞旭交谈几句,还不时起身招呼前来问候的各家家主,言谈间脸上始终带着如沐春风般的笑意,仿佛此刻的他正立于人生顶峰。
李笑端站在李震身后,眼见着如此情形,脸上却是没有半分的紧张之色,反而是没心没肺地悄悄转动着眼珠,内心还在想着今晚漾哥可能要做什么好吃的,而在一旁与李笑几乎是并肩站着的唐画就显得没有那么放松了,这位唐家大少爷时而低头看着开怀交谈的父亲,时而扭过头去看看左侧被他欺负过不少次,此时又似是神游天外李笑,转而又将目光定主座上那道身影之上,复杂的心绪全然写在了脸上。
就是在这间不小的待客雅房内,每隔一小段时间都会迎来要身影,若是有心留意,不难发现来着面部表情各有不同,有的布满紧张,有的充满着惶恐,有的表现幸然,有的则是面含谄媚之意,这一系列的表情动作,如果是一个不知情的人在这里,说不定还以为赶上了什么表情表演的比拼。
虽说神情各有不同,但要说起所有来着的做法,却是惊人的一致,可以见到,每个刚踏入客房的人第一时间都会走上前去对着李震嘘寒问暖一番,那表现,看上去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热情洋溢、情真意切,而察觉到某位家主从主座前离开时,很快就结束话题,接着就来到主座上那沉静地坐着的少年身前,当即掏出一个储物袋,随后又是一番低微讨好的言论下去,而还没说上几句便是看到手中的储物袋默然无声地消失在手中之后,这位家主仿佛卸下了什么极大的负担一般,脸上的神情才开始有了放松,接着又在奉承几句之后便转过身去,喜形于色地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无言静待中,就连接过婢女端送过来的茶也是有滋有味地品了起来。
至于那些已然坐好的家主,目睹着这一幕在哑然无声中面色异样的同时,不由得咂舌这与不久前自己的表现何其的相似……
主座上的人自然是秦漾,此刻秦漾面色木然地望着又一个家主神色紧张地走了过来,突然间长叹了口气,却是令得那还未临近之人浑身一颤,以为秦漾对其哪里不满,差点魂都要吓掉,片刻后才鼓足勇气继续上前。
秦漾为什么会坐在这里,其实就是他也颇感无奈,他的伤势昨日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这两天他也没少出来走动,今天他正准备要消化与陈庆那一战的感悟,没想到这些家主就找上门来,让他倍感无奈。
实际上,李震在决定是否结束封府之前也是问过秦漾的,而秦漾觉得自己伤势尽复,封府也是没有必要,这才在今天打开府门,当然,仅此一点,秦漾也大可不必出现在众人视线中,但秦漾已不是那种心智不成熟的少年,他知道,有些事唯有当事人出面才能从根源上解决,一劳永逸,不然往后只会有不停断的麻烦上身,不必要的误解流出。
秦漾不是嗜杀之人,在将那包括陈庆在内的三十余名罪魁祸首斩杀之后秦漾其实就已经在心底里认为复仇完成,哪里还有丝毫上门灭族的报复到底的心思,那是只有与这一族的恩怨到了不可化解,不死不休的地步才会做的事,他秦漾还不至于是那种将怨愤发泄到无辜之人身上的人,可他同样明白,他这样想,但不代表别人也这么想,秦漾原本像这类来到此处说些让这些人放心的话就将这一事带过,可令他没想到的是……
被李震好言好语强行推着自己到这里坐下不说,每个来到此处的人都要给自己送上一份价值不菲的大礼,自己是拒绝不是,接受也不是,而他最后还是选择收下的原因并不是因为里面的价值有多吸引人,说实在的,秦漾并不觉得现如今在这修武贫瘠之地还有什么能够牵动他心神的东西存在,说到底,还是为了让这些终日惶惶,忌惮不已的人放下心来。
就在这般顺水推舟下,从最先的唐飞旭带着唐画来赔礼谢罪到现在每一位家主上前送礼,不管是此前有无恩怨瓜葛,当中前不牵扯有利益,在秦漾默然无声地收下储物袋的那一刻,他们心中的那块悬挂着的石头终于是落了下来。
但是,谁也不知秦漾此时心中正有万匹野马奔腾而过,眼前这一幕,怎么看怎么像是黑势力老大收取保护费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