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些事对你来说很难取舍,但你要相信命运,就像这梅花,舍弃温暖舒适的季节,偏偏开在寒冬,你觉得……何苦呢”
金州境,三门桥,午时——
山风浸骨,夹着桥边瀑布落下的水花,与几抹鲜血印在桥板的缝隙中。
一中年男人手持长刀,面露凶光,此刻刀尖正对着另一男子的胸口,而男子的状态却不容乐观,浑身布满刀伤,但仍然双手拄剑,硬生生地撑着。
那持刀人便是忠可堂的右护法红尘,他盯着男子手里的剑,冷哼道:
“这定军剑果然名不虚传,你个五甲功力的人凭这剑竟与我纠缠如此长的时间!”
红尘又把刀贴近了一寸:“把剑交过来,我便饶你一命…”
男子姓赵名辰,他拿起了剑,道:
“我赵辰虽然不是什么英雄,但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就是死了也不会把剑交给你的。”
语罢,赵辰把剑插到自己的大腿里,侧身一滚,顺着桥下湍急的瀑布跌落下去,不见踪影。
“该死!”
红尘顺手将桥柱劈断,随后沿着山路紧追而下……
金州城内,凌云酒馆,午时——
“小二,来两斤!呸,二两米酒!”
“好嘞,客官您稍等”
净极麻利地端坛取酒,但不经意间酒还是细碎洒了一地。
“你小子给我小心点!你以为我酿点酒容易啊,别看你今天洒的少,积土成山,积水成渊,积善成德,你天天洒的话那得损失多少钱呐!”
听这熟悉的声音,净极知道又是老姐来磨叽他了,不过他也没什么办法。
他的老姐叫筱筱,今年二十,是比净极大了三岁的亲姐姐。
父母三年前莫名其妙的失踪,为了维持生计,筱筱继承了老爹开的酒馆,靠着她独道的经营见解,倒是把这份生意维持了下来,总之,生活还算过得去。
而为了节省开销,净极自然就成了这个酒馆内的打工人。
净极不想和这世间唯一疼爱自己的人犟嘴,只好无奈敷衍了两句,推开布帘,端起酒坛离开了厨房。
“客官,您的酒,一共六文钱。”净极微笑道。
客人比较满意,交钱自然也就利索。
净极刚把钱送到柜台,余光一个人背对着他坐在门槛上,此人身着怪异,明明是夏天却裹得严严实实,一身褐色的旧布连帽袍,帽子紧紧扣在头上,腰间挂着一串铜钱和一块极其光滑的玉环。
这样子看像是个小偷,于是,净极便想把他撵出去:
“这位客官,您要是想吃点什么,能进来坐吗坐这儿挡别人的路不说,外面人看着也不好嘞!”
这人并未应答,而是伸出一支混黑异常的手,一把抓住净极的手腕:
“对不住了,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啊”
净极愕了下,可眨眼间,那人已然消失在集市之中……
“小二!给我来盘牛肉!”
一客人唤道。
净极望着外面左看右看,可就是找不到这个人的影子,怪了!这大白天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筱筱看净极不干活,而是在那发呆走神,便喊道:
“在那愣着干嘛快去照顾客人呐!”
“嗯……”
净极见自己被抓过的地方泛起一片微红,反应过来可能是小偷内部研究的新型骗术,于是他急忙翻了翻自己的兜,见身上的钱都在,这才松了一口气:
“算了算了,只要钱没丢就好!”
枯燥乏味的一天悄然而过。
入夜,净极像往常一样起夜如厕,他迷糊地向茅房走去,可解裤子的时候,却发现手腕被抓过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株梅花图案!
“这……怎么回事”
净极慌了,因为这种东西无论是在书上还是自己的经历中从未见过,难不成这是一种可以接触传染的怪病
兴许是幻觉,他揉揉眼睛,定睛一看,图案依旧在。
整个图案通体淡红,像夜光梅纹在小臂上,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这深更半夜,也许只有老姐能帮他答疑解惑了。
净极轻敲筱筱的门扇,片刻,门扇中探出一个脑袋来,只是这张面孔,有些不太友好……
“大半夜的不睡觉!干嘛”
净极也不做解释,直接把袖子撸了起来:
“姐,你帮我看看这是咋回事”
见此,筱筱突地皱起了眉头
“你稍等我一下!”
门“啪”地一声关上,净极无奈,只好靠在门柱上等,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不可抗拒的困意袭来,他的意识渐渐模糊,身体连同脑袋一齐沉了下去……
“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