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襄山,梅花庙——
“嗯……写的不错!”黑袍男子缓缓抬起握着毛笔的手,可不知他只写短短几行字,却花费了几近半天时间。
一团团黑气规律地攒动,节奏如活人呼吸气息无二。
“也不知我苦练多年的字迹,今朝是否奏效呢……”黑袍男子将两份信纸卷起,挥了挥若有若无的衣袖,一只青白颍鸟飞至,男子将其中一份结实地缠在鸟腿上,不作言语,鸟自飞,而另一份则被他轻放在案板前。
“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愿两者……可以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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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凉夜起,清气荡暄浊。”脑瘫“诗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良久后净极终于脱身与苦难,推门向外看,却根本不见任何人踪影。
眼下他不能错过容愿姐的比赛,一来比赛精彩,看头十足,二来洪闵晋级,也好再度观察,弄清楚这人的奇异之处,以便寻找自己彻夜思考问题的答案。
净极抚着肚子长舒一大口气,随即焦急地向着会场奔去,拨开重重人群,重现擂台光明。
果然坏肚子耽误事,擂台之上,容愿姐居然和洪闵焦灼地对战着。
“我……我到底错过了多少比赛”
“哈哈,没事的小哥哥,第一场比赛非常无聊,容愿姐才刚上去没多久。”梦谣盯着擂台,目不转睛道。
两人交战,容愿姐一直占有不甚明显的上风,虽然外人不易察觉,但此时净极心里有数,这场比赛她一定是十拿九稳了。
洪闵在一阵抵挡后败退到擂台边,手臂平添几抹木器击打的青红瘀伤,净极盯着他,那只额外晃眼的伤臂正悄悄地伸向腰间,这家伙究竟要使出什么花招
台下的欢呼声依旧震天,但似乎所有人都注意不到这个细微的动作,只见他的下衣襟被什么东西牵连着带起,一根几近透明的银针被偷偷提了出来。
“梦谣,你看见那个针了吗”
“什么针”
“就洪闵腰间拿出来的那根……”
梦谣瞪大双眼,挠挠头疑惑道:
“根本什么都没有嘛!”
净极脑海里回忆着规则明细,大会是明令只许使用举办方特供的训练专用木器的,此刻,那根针居然……不好!这算暗器!
才刚反应过来,那针瞬间划过净极的眼帘,朝容愿飞了过去。
“小心啊!有暗器!”
容愿像是没见到银针一般,听到净极的喊叫声才开始躲闪,可终究来不及,即使避过了致命伤,也难逃肩头被贯穿,一时零散的血点子四下飞溅,容愿捂住肩头原地僵直动弹不得……木刀也脱手掉在地上。
这一喊倒是转移了台下所有人的目光,净极突然就沦为目光的众矢之的,净极尴尬至极,可却无心处理这些只会看热闹的老百姓的刁钻眼神。
“这小子瞎说什么呢”
“哪有什么暗器,我怎么没看见”
“就是的,能不能好好看比赛”
这些人呵斥完,又投入到观看紧张的比赛之中,即便容愿受了伤,比赛也尚未停止。
但此时,容愿姐的处境却十分危险,那一针就像是附上了什么东西一样,直接限制了行动,再加上肩部的穿透伤口……更让她削减了三分气力。
可就在这时,洪闵突然发难,持剑直接向容愿心口刺去,而净极发现,这一剑的章法和前夜刺自己的一模一样,就算是木剑……这力道也足以致人死地了。
这样下去……容愿姐会不会……。
净极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他也不确定容愿是否还能躲过这一击……要放在往常,这一剑对她来说就是小儿科一样,可现在……这个情况……该怎么……
“赶紧上去啊!没看见容愿姐有危险嘛!”
“可她武功高强,应该能躲过去的,再说……我上是不是要犯规……”
“什么嘛,她明明中了暗器,而且犯规就犯规,和容愿姐的命相比哪个重要啊!”
是啊!不管了!
“小哥哥!”
净极脑袋一热,跃上擂台,一拳打在洪闵的手腕上,这一击偏离轨道,木剑直接飞下擂台,不幸打翻了小孩手中的冰糖葫芦,顿时场面一片寂静,只留下小孩子丢了心爱之物的哭啼声。
净极从后面扶住容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这种乱跪事,他的心砰砰跳得飞快:
“容愿姐……你……”
容愿稳住身体,低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