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父母……在你小时候就被战火给淹没了,留下你这么个小姑娘交给我照顾……我也没别的资产,所有全靠这么一个客栈维系着,你那些基本的顾店礼仪、经营方法都学会了吗”老人紧握杨茹的手颤道。
“嗯,都学会了,即便爷爷有事不在,我也能出面看店的!”
“好好好!我相信我的孙女有这个能力,记住了,不要不舍得花钱,无论如何都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杨茹无奈叹气应允,是不是所有的人老了,都会遐想这么多,杨茹现在不想别的,只想让这个老人安心休息……
可老人的一个问题却死死地吊住了杨茹。
“你可想知道这珠子的来历吗”
杨茹摇头不语,她的确很好奇,一年前爷爷突然把这个东西带回来,至于来源她也没特意问过,还以为是从哪里淘来的绝世宝贝,要知道客栈为什么会有如此火爆的生意,至少有三四成靠这明亮异常的大堂,在外流浪之人,见此明光,多少会有些舒适温馨的归属感,而背后的主要力量便是那颗珠子了……
杨茹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她知道爷爷此刻也一定很想把这件事倾诉给她:
“想!不过讲完这个故事,您一定要好好回房间休息!”
老人面色突然变得红润和悦,开心得像个孩子般,喋喋不休地讲了起来,那话语量几乎就不是一个花甲老人能坚持说下去的……(再次提醒:方框内为回忆部分,如果全是对话太过冗长,不便观看)
【那天早上,我去集市置购物件,见到一堆人将回客栈的路围得水泄不通,出于无奈,我便过去察看一番。
只见一个蓬头垢面,年纪比我小些的中年男子,不知受了什么磨难,正缓缓地向我的方向爬去,身后还拖着一条血路,看样子是出什么事故了,本想着这件事与我无关,我便决定穿过人群,早早避开回家才是……
谁知这人突然站起抓住我的裤脚,似用尽全力将我拖至旁侧无人的胡同里,我这才发现此人遍体鳞伤,满眼都是贴近死亡的恐惧,我起初还以为是个亡命之徒,想在临死前拉一个垫背的,可就在我闭眼等死之时,却感受不到任何恶意,再细听,那人慌里慌张地把一个脏包裹塞入我的手心,缓缓开口,抵着嘶哑的嗓音低吼道:
“求你……求求你……一定帮我保管好这个……缘由我都写在这块布里了……我只求您一定帮帮我……如果还有下辈子,我做牛做马也会偿还你的……”
那人听到胡同口有声音,失神般道:
“不好……他们来了!”
胡同口突然充进几个红黑铁甲,官兵模样的人,直勾勾地奔着他冲来,我想想这东西可能是违法的赃物,是否要上交出去,但与此同时,他那双极度绝望的眼神令人动容……快速思索后,我还是把它偷偷装在了菜篮里,用绿叶盖了起来……
几人手持尖刀,当场将其捅死在地,我看样子不妙,又出于本能的反应,向后撤去摔倒在地,那几人还不忘问候我:
“你……没事吧”
“无……无碍……”
“此人乃在逃嫌犯,如今已被处置,我们乃秉公处理,如对你有什么影响,敬请谅解……”
语罢,几人便拖着尸体离开胡同,我在原地缓了好久,才慢慢回神,这也是那天上午我为什么不在客栈的原因……】
“但有一点我其实一直很费解……”
“什么”杨茹被这段往事深深吸引,便疑惑问道。
“那人临死前,将包裹交付给我的时候,明显更像是一种解脱……神色在一瞬间竟是如此之安详……”
【后来,我趁夜下无人,回到房间,将这个脏兮兮的包裹打开,里面居然是一个亮的刺眼的明珠,光芒渗透整个房间,如同白日般,我怕太过招摇,急忙找了个木盒将它塞了进去,再一看,包裹珠子所用的布居然写着几行密密麻麻的字迹:
在下非常感谢您可以帮我这个忙,此珠名为浸明珠,内含无限神力,你所见的官兵并不是普通的官兵,而是某种我不为得知,企图依靠这珠子神秘力量发动叛乱的组织,他们伪造成官兵,以搜刮之名四处掠夺此种器物,我为了保护它……最终也只得背井离乡,惨遭如此下场,而如今我也无法再保管他了,我已施咒印将它真正的光芒暂时封锁起来,也就是说这世上除了你将不会再有人知道它的秘密,这也是我为了保证你的安全而想好的……若有一天,有人能够解开这道封印,我希望您能将它物归原主,此人不必刻意寻找,有缘,自会到来……如果您不愿将此物交给他,那也无妨,妥善保管,不落入贼人之手即可!
最后……谢谢!
我知道这个布条不能再留,便将其烤在烛火之上一烧而尽,而珠子则我对外谎称是拍卖而来,找来我最亲近的工匠打磨成堂灯,隐匿于世俗之中……】
“所以,我想把这个夙愿一同托付给你……杨茹,还是尊重你的想法,我知道这件事关系非凡……你不揽下这个担子,我也不会怪你的……毕竟这因果仅仅是我结下的……”
老人望着天花板,深深叹气,良久不语,一时大堂再次陷入了不凡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