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这次,净极并未选择从二楼围栏翻过去,而是直接走到楼梯口,不慌不忙地一步步踏了下去,因为他知道,这浑厚有力、一改往日的嗓音,必然会让官兵队伍回头。
普通人怎敢用这个语气和官人说话呢
“谁”调查官果然停住脚步,回头望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少年问道。
“你不用管我是谁。”净极半仰着坐在长椅上,右腿弯曲踩住椅面不停地抖动,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十分嚣张。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调查官被嘲讽,心里十分不爽,但此人和常人表现不同,他也并不太敢轻举妄动。
“我我当然也是为了这个案子来的喽!”
净极嘴角微撇,嗤笑道:“您是怎么评判昨夜的事情心里不清楚吗”
“呵……我当然是靠着证据公正地…”调查官脸部涨红,怒道:“我只是凭证据抓人,判什么罪,如何处理是官府的事情!”
“哦。那您又是靠什么证据抓人的呢这样……您就说一下凶手是谁吧,总不能没抓到凶手,就随便抓人充公吧……”
“我……我之前说过,如果你们还不能交出凶手,我就必须带走所有涉及的相关人员,你们也并未交出,我抓人怎么了”调查官义正言辞道,似乎抓到什么关键点。
“那我告诉你……凶手是我,你是不是就可以把他们放了呢”
“净极!你别干傻事啊!”杨茹大喊,心里似乎在疯狂骂着这个小子,本来事情就趋于恶化,此刻居然还明目张胆地跳出来捣乱。
“哦,凶手是你啊,但这些人又怎么确定不是包庇你的呢”调查官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这人是什么不好惹的主,急忙对后面空闲的士兵吩咐道:
“来人,把这个真凶给我抓起来!”
“我看你们谁敢!”净极将小白猛地砸在桌子上,声音在空旷的大堂内不断回响,震得众兵迟迟不敢上前。
“不是吧……我想你们这件事也调查过了,明明是洪闵带着刺客夺珠杀人,我们也总强调,这件事我们属于标准的正当防卫,怎么算……这罪也该算到洪闵的头上吧……”
净极干脆起身,指着调查官道:
“你不会是因为洪闵和城防军长有关系……你就把罪硬拖到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头上吧”
“一派胡言!你们……愣着干什么,把他押起来!”
“额……看来好好说话行不通呢……那就休怪我不客气。”
只见一块雕有着貔貅的铜制方块突然出现在净极的手中,那貔貅散发着凛冽的目光,以调查官为首的官兵见此铜块,不敢移动半步,皆目瞪口呆,像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净极长舒一口气,借势顺水推舟道:
“在下武襄总兵,官职……我想不下你们所谓的城防军长吧……还有什么意见吗”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净极看到众人反应,心中大喜,张博弈给他的东西居然如此奏效,他自己也只是在赌,如果这些人不认此物,那刚才的行为可不只能用一个“傻”字来形容了。
“我希望你们这件事……最好是可以再回去好好调查调查……”净极将兵印收起,再次坐到长椅上道:“所以……人……就暂时先放了吧,嗯”
那调查官听后咬牙切齿,但却无可奈何,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并不是什么好惹的茬,只好又一声令下,让所有官兵松开了押解众人的双手,悻悻地撤到后方……
“呵……算你们捡到了……”调查官甩了甩披风,率着兵队扬长而去。
“呼……”净极瘫坐在地,脑袋像充血般肿胀难受,只有他自己清楚,刚才这气势完完全全是自己装出来的,如果出一点差错都可能被识破……怎么看这个少年都没有一个总兵的样子,这下总算熬到头结束了……
当然,惊诧之情不仅仅存在于那些官兵之中,杨茹等人同样如此。
“净……净极,那方块是什么,还有你怎么说自己是……武襄总兵”杨茹质问道。
“这方块嘛……是武襄总兵御赐的兵印,可统帅武襄地区所管辖的所有兵力。”净极打了个玩笑道:“我嘛……那还用问,当然是武襄总兵‘本人’喽!”
“不过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及时出手,我们到了朝堂那边恐怕也说不清的……”
净极挥挥手道:
“害,没什么的,我也是看你们情况紧急,才被迫想出来的办法,这些人欺软怕硬……最后这件事应该会向着正常的轨迹走的……你就放心吧!”
“小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解释,他们虽然不清楚,但咱俩一起去的武襄,你怎么就莫名其妙变成武襄总兵了”
净极眼神机灵地探视四周,总觉得这里讲故事还是不安全,要是暴露了可就糟糕了:
“反正这件事已解决,你们就不必再过问了,如果想知道怎么回事,梦谣,我路上慢慢讲给你听便是。”
“那眼下还有什么麻烦吗”净极给自己倒了杯水,刚才临场的戏真的是费心费力,现在他感觉嗓子干得就像被什么粘住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