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愿的眼神愈加坚毅犀利,微风拂过,竟带出了一抹杀气。
由于这大院子只有海沟一人,所以有很多空房间可供居住,这儿虽然地处半山腰的位置,但离山脚的村子并不遥远,出行活动很是方便。
习武之地,海沟就定在了靠近山脚的一片空地,这儿的周遭种满了宽叶茶树,不仅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静心茶气,还可以隔绝不远处的集市吵闹声,可谓一举两得,芷卉也认为,处在此地,练功的同时吸收着天地的精华之气,这种双重压制,容愿的戾气也许就再难逃脱出来占据她的心灵。
当然,学习正式的功法之前,免不了一些基础而繁杂的准备工作,容愿跟着练习了各种枯燥乏味的基本功,但她知道,一切的努力都是值得的,咬咬牙坚持着也就过去了,日复一日,这样的训练维系了数把月,直到有一天……
海沟满意地打量着容愿,并对她那过人的天赋称赞不绝,他觉得,也是时候教容愿些真正的功夫了,否则重复这些基础的式法,对于这过人的天赋来说就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海沟邀两人坐到院子中,随后他从那湿漉漉的土地中翻取出一副长方形的木盒子,揭开锁扣,挪走盒盖,里面居然是一把形态优雅,细长轻盈的钢刀,海沟双手将刀轻轻端出,随后递给了容愿道:
“此刀名为轻隐,乃用精钢夹杂汉云泥锻造,成型后坚硬无比,因为锤炼的次数是同种刀的数十倍之多,所以刀身很轻很薄,十分适合你使用……这刀乃故友相送,只是刀的柔韧和性格不太符合我,今日你我师徒也算缘分,便送给你好了!”
“这……这……真的吗”容愿受宠若惊地接过“轻隐”,看着那美丽光滑的刀身,心中的欢喜之情难以溢于言表,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刀具,而且她也发誓,只要她还活着,就决不会抛弃这把刀,人刀共生,刀死则魂灭。
容愿接过刀,果然这刀的手感十分奇妙,来回挥动了数下,竟如空手般:
“师傅,虽然这刀挥舞起来毫不费力,但由于重量的问题,我每次用手使劲都压不住……也就是刹不住刀……”
“我懂……关于此事你不必担心”海沟轻拍容愿的肩膀道:“你这才刚刚接触这把刀,一定会有所不适,等再练上一段时间,便可以运用自如了。”
容愿匆忙谢过,她现在有这神兵,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学习这门功法:
“师傅,那我们何时能开始”
“不急不急,且先随我去一个地方,学习这招式前,我有必要和你交代一些事情……”
“什么交代什么”
“哼,你去了便知!”海沟将衣袖一揽,便不回头地向前走去,容愿无奈,只好紧紧地跟在海沟的身后。
一个月前——
“师傅,我想和您商量一件事情……”芷卉趁容愿在场地刻苦地练习着基本功,偷偷地找到海沟,想把这一切的源头说清楚……毕竟她希望容愿来此是可以修身养性,不为复仇,能放下执念,好好地、平稳地度过余生,不复她父母那剑走偏锋的惊险之路。
“但说无妨!我也正想听一听你们的故事!”
“嗯!”芷卉长叹一声,随即叙道:“我们都是金州容家人,容愿……则是容家的大小姐,后来容家惨遭灭门,我和小姐因故逃过一劫……”
“这容家的灭门案,我确实有所听闻,只不过没想到……这忠可堂行事不是很绝,居然还留了些痕迹”海沟望着芷卉低声道:“也就是说,你们两个……是容家的仅存者”
“嗯!”芷卉一惊,随口答应下来,因为她听到了一个关键的信息,也就是说,害了整个容府的凶手出自于忠可堂
可……她到底该不该告诉容愿……或者将这件事石沉大海,埋在肚子里永远都不说出去……她甚至会害怕她说梦话无意间将此事透漏给容愿……
芷卉回神,现在该是讨论着关于容愿的正事,她顿了顿,又道:
“我们好不容易把小姐从悲伤的气氛中拖拽出来,可她就像进入了魔障一样,整日想着复仇……就好像灵魂被抽榨,根本没办法独自脱离,为了不让她继续固执下去……我们才想办法……找到这修身养性之地,和你学一些能修补她心境的功夫……所以师傅,我这次找你,是想拜托您,一定要帮助容愿!我知道此事背后的人或组织非我们两个女子可以抗衡……那既然这样,就叫她放下复仇的戾气……好好地平静地生活下去!”
“唉……你们刚到的时候,我便发现这孩子眼神中遍布着杀气与恨意……”海沟摇摇头道:“我会尽我所能帮助她走回正轨,希望时间可以沉淀这一切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