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把叶大山扶了起来。

虽然叶大山有责任。但是，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他。

更何况，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就是杀了他，也无济于事。

“大山叔，虽然你把叶亨给弄丢了。但是，叶之城地下有知的话，也不会怪你的。”

叶大山摇了摇头，满脸痛苦：“我没脸去见家主。他们把少爷交给我照顾，可我却把少爷给弄丢了，我是叶家的罪人。”

“那叶之城的女儿在哪儿？”

“她就是妮儿。”

张明猛地吃了一惊：“小七嫂？”

“对。”

这下张明愣住了，事情太意外了。

“何小莲把少爷弄丢之后，我漫山遍野，四处寻找，但一直没有结果。一天下午，我喝了点酒，想起这件事情就很火大。傍晚的时候，何小莲从外面打牌回来，笑嘻嘻的，看着就让人讨厌。于是，我一气之下就骂她，还打了她。何小莲被打急眼了，就跟我扭打在了一起，又哭又闹的，还想自杀。她的哭叫声吓醒了小姐，哇哇大哭，我就跑去哄她。结果她就因此恨上了小姐，以后总是虐待她。”

张明很气愤：“你没有阻止吗？”

“我当然阻止了。过了几年，家主给我的那笔钱，被何小莲败得差不多了。为了一家人的生计，我只能出去找活干。为了掩人耳目，不引人怀疑，我们搬到了现在的张家村，还给小姐取名叶清音，对外称，是我跟何小莲的女儿。”

叶大山叹了一口气，愁眉苦脸地继续说：“当时何小莲还不同意。于是，我就跟她说，要是敢说出去的话，我就弄死她。其实我说这话，就是吓唬她而已，她心里也知道。好在她还算听话，默认了这个事实。后来，我们有了自己的女儿，也就是叶清莲，还有儿子叶京。人多了之后，家里的日子就更难过了。有点好吃的，她就先想着叶清莲和叶京，总是欺负小姐。我每次见了，都劝阻，但有时候情况艰难，我也难免会偏心……”

说到最后，叶大山都没有脸再说下去了。

他的做法确实让人气愤。不过，他能说出来，承认自己的错误，还算有点良心。

“不过，小姐是真得善良，和夫人一样。所以，有时候我也再三劝阻何小莲，不要欺负小姐。她要是过分了，我甚至会跟她吵，也动手打过她。但是，她那个人的性格你也知道，就是臭脾气，我又没有办法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家。但不管怎么说，没有照顾好小姐，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家主和夫人。”

“大山叔，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不要太计较。更何况，小七嫂能健康成长，你也算是对得起叶之城和秦慧慧了。”

叶大山哭着摇了摇头：“小姐命苦。她之前结婚，找的那个张小七。这小伙子本来也踏实，我本以为他可以给小姐幸福。但是，这小伙子短命，结婚当天就死了。如今小姐没心思再婚，我也焦急得很，但又无可奈何。而且，过了这么多年，少爷一直没有消息，生死未知，我这心里真不是滋味。以后就是死了，我也肯定闭不上眼睛。”

接着，叶大山便恳求了起来：“张明，这些事情，你千万不要告诉妮儿。她不知道，心情或许会轻松很多，也没有那么多负担。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非常难过的。老话说，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可叶家庞大，乃帝都五大家族之首，又怎么报得了这个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