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虞风告状一事,工师谋很是气愤:明明只炸了他一面墙,这厮却诬告我毁了他几口盐井,其心果真险恶。
还没等工师谋发话,韩敬就开了口:“昨夜司马韩皋收了一匹战马,我就知道三弟定是出手不凡了。想不到没有一丝头绪的匈奴战马踪迹,竟然一日之间就被三弟寻着,着实了得。”
工师谋诧异地望着韩敬,他没能想明白:不是县府接了虞风的诉状吗,怎滴反倒是夸赞起我来了。
韩敬见工师谋木楞的神情,笑道:“虞风这厮,近日有些嚣张过头了。三弟昨夜可有不在场的人证?若是官府之人愿意作证,就更有说服力了。”
“这个……”工师谋无言以对,原来韩敬不是来拿人的,而是来支招的。不在场的证人都给我想好了,果然是好大哥。
工师谋顺着韩敬的话说道:“昨夜我一直在城楼之上与韩司马谈心,并不知晓三角滩之事,山崩地裂,天车倒塌,甚至于河神发怒,皆可造成异响,所以县府的怀疑着实不敢苟同。”
韩敬笑着点了点头:“我就知道三弟是一个光明磊落之人,怎会行如此苟且之事。看来定是那虞风耍泼诬陷,此事我会和韩司马一道向县尊如实禀明。”
一番装腔作势的样子做完以后,工师谋将韩敬请入了府中。
二人来到了工师谋的书房坐定。
工师谋正襟问韩敬道:“大兄,县府命令之事,可曾查到了些端倪?”
韩敬叹道:“唉!那日是我大意,县令的一个心腹书办到我府上,口头传达了县令之命,说是事态紧急,改日再补齐文书。我头脑发热信了他,急匆匆点齐人马闯了鲜虞聚落,险些酿成大祸。昨日再去寻那书办,便已不见了踪影。我带人搜便了高都城,也是一无所获。”
工师谋说道:“贼人有心藏人,大兄寻不着也在情理之中。”
韩敬说道:“后来我再向县令问及命令之事,他却是浑然不知,还命我务必要彻查奸人假传县府命令之事。”
工师谋说道:“这就有些棘手了。传令之人不见踪影,县令也不知晓命令一事。到底是有人假传命令,还是县令下了命令而不承认。我们就无从知晓了。即便有所怀疑,没有证据,也难有所动作。”
韩敬说道:“这也正是我的头疼之处。”
工师谋说道:“不过我在那三角滩虞风的采盐工地发现了匈奴人的战马,说明屠杀鲜虞人聚落一事事至少与虞风有关的。至于与县令是否有关,则还需进一步查实。”
韩敬说道:“所以说幸好三弟聪慧,要不然此事就真的断了头绪了。”
工师谋又问道:“虞风此人,大兄可曾认识透彻?我是说他是否真的只是一个商人而已?”
韩敬说道:“在这高都城,我与此人,形同水火。自然也对他有过诸般调查,然此人除了视财如命,为商奸诈之外,并未有其他异常。亦或是他隐藏太深,我未曾有所发现。三弟莫非怀疑?”
工师谋说道:“鲜虞聚落惨案,表面上是匈奴人的暴行,实则是有人在幕后操控,想借匈奴人之手,离间韩魏关系。若是韩魏不合,大兄觉得谁获利最大。”
韩敬几乎没经过大脑思索,便脱口而出:“现今楚军朝我大韩气势汹汹杀来,若韩魏不合,自然楚国获利最大。莫非三弟怀疑那虞风是楚国细作?这有些难以说通呀,虞风在这高都城生活也有十几年了,期间秦魏韩楚四国的关系变化不定,楚国怎就想到那时就在高都这么一个苦寒之地安插细作呢?”
工师谋说道:“所以此事才越发扑所迷离。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找到那些匈奴人的藏身之所,谜题才能迎刃而解了。”
韩敬叹道:“正如三弟所言,贼人有心藏人,要找到也有些困难。”
工师谋说道:“与那书办不同,匈奴人人多,且与韩民长相以及各种习惯皆有诧异。所以时间一久,必会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