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狱卒过来汇报:“牢头,外边好多军士,押着一人,领头的似乎是司马林冀,小的们都不知如何是好,快些去主持大局吧。”
于田心中一阵怨言:司马那么大的官职,我一个小小牢头,如何主持得了大局?
不过还是穿好衣服,和狱卒一道来到了大牢门口。
那儿,林冀领着一众军士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牢头于田赶忙走过去鞠躬行礼:“林司马安好!”
林冀不耐烦道:“少废话!我今夜巡城,抓到一个可疑之人,暂且就关押在汝这里了。”
林冀只是将工师谋当作可疑之人,也算是给自己将来在伍县令面前答话留了些余地。
见林冀心情不好,于田有些害怕,弱弱地问了一句:“可曾禀明了县尊?”
在于田的印象中,夜间押来的都是重犯,重犯自然是要告知县令伍辞的,故而才会有此一问。
林冀怒道:“墨迹个甚?嫌犯是我临时抓到的,此刻天色这么晚了,汝还要我去打搅县尊?”末了,又安慰于田说道:“放心,明日一早,我便赶往县府将此事如实禀明县尊。”
于田赶忙点头哈腰:“卑职愚钝!卑职愚钝!敢问司马,人犯该关押至哪里?”
人犯是要依据重要程度来关押在不同的牢房的,眼前的人犯还没有经过县令定罪,于田有意将决定权交给林冀,也算是给自己留了条后路。万一是林冀私押犯人,将来县令查下来,他也有开脱的说辞。
林冀怒吼一声:“汝乃大牢牢头,竟不知人犯关押之所?”
于田只是点头哈腰,并不应答林冀,显然并不想揽这么大的罪责。
小小牢头在自己面前明目张胆地耍滑头,这让林冀心中怒火中烧。
此时,已是阶下囚的工师谋笑着插了一句:“林司马一向机灵,此刻怎就愚钝了呢?汝以为人家真不知道将我关押至何处?人家只是不想做冤大头而已。汝无缘无故将我押来,傻子才会去趟这趟浑水呢。”
工师谋此言,彻底激怒了了林冀。他冲牢头于田吼道:“便将这厮关押于地牢。”
于田慌忙道:“地牢已经关有一人。”
对于小小牢头的一再墨迹,林冀甚为恼怒:“汝以为人犯都是来比度假的?还要住单间?”
他此刻已经完全被怒火冲昏头脑,虽不能结果了工师谋,但也要让他受尽这牢里的苦头。
于田不敢再招惹林冀,赶忙招呼一旁的狱卒:“赶紧交接,将人犯押入地牢!”
“喏!”两名狱卒领了命令,便走过来用铁链锁了工师谋。
于田又朝林冀连连致歉:“得罪之处,还请司马莫言记在心上。”
林冀没有理会于田,他感觉再与此人多说一句话都贬低了自己的身份。
他转头朝工师谋冷笑道:“工师先生,大牢的茶水汝好好品品罢!”
工师谋笑道:“好说!好说!”说完便大摇大摆地跟随狱卒进了牢房。
众人皆愕然,好像眼前的人犯不是来坐牢,而是真如林司马所言来度假一般。
“死到临头还嘴硬!”林冀恶狠狠地扔下一句话,便领着一众军士回城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