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的扶桑树,片叶由郁绿转为墨黑,枝干的褐色转为苍白,既像凋零,又像创生。
这是扶桑道法的一种伪装术,专门隔绝天算,躲避祸端。
树底下,色彩斑斓的扶桑花开满遍地,花瓣随风摇曳,胧胧氤氲升降,散发出独特的香郁遮掩悦音润的气息。
在这般美景之中,夜魅黑发飘洒,一缕发丝调皮的来到他眼前,让他那慵魅的面容,配上那修长的身姿,看起来增添了几分妖娆。
右手慢慢举起,食指向前,黯淡的雾气从指尖弥漫开来,龙型符文显现,龙鳞带有煌煌威严,杀伐气滔天,遮盖在苍天,垂落迷蒙咒文,掩蔽一切。
许多村民只见上空中出现一道散发骇然气息阵纹,黑金气流淌,携攻也带防,内藏森罗玄机。
在地下有一株未曾谋面的老树,似要枯竭,又要蜕变,那灿动神辉让人不敢直视。
感觉不到其威力如何,但心中升起臣服的感觉,从灵魂深处开始失去反抗。
悦音润自然知道此景,不禁愕然地发现她对夜魅的底,好像完全没有摸透。
“那气势简直就像号令天下的霸主,一个孩子怎麽可能会有如此威严?”
空气中无处不在的灵气都在雀跃,让自己吸收入体都感觉更加精纯且效果更胜以往。
这种一步登天的感觉让她有些着迷,也坚信着腹中的胎儿,或许在未来的巅峰能够比自己还要更高,更远望。
在这里,无论是天空,还是地面,都出现了生机蓬勃与死气沈沈的矛盾气息。
若混沌中重开一界,阴阳互补演生机,借生机创有生,借阴幽孕无机。
所有村民纷纷聚集,心带虔诚朝拜此异象,脑海中纯白无物,像是被洗涤污痕。
“这是夜魅变的...还是那位妖皇?”樽爷面露凝重,不知道这种景观有何意欲。
他很清楚的知道,此景绝对与两者脱不了干系。若是後者无妨,但若是前者...只能希望那位不要起贪欲了,否则他绝对会付出一切代价追杀到底。
悦音润并不清楚外边是什麽情况,现在的她只专注於修补自身。
满是龟裂旱地的识海内,从中心处开始渗出缕缕丝绦。
“喀!喀!喀!”
地面剧烈震荡,若板块迁移,若地下温泉喷发,猛烈的金色水流快速填充识海,久旱甘霖的感觉让悦音润感觉思绪逐渐清晰,眼睛发出明朗曙光。
基底迅速愈合,体内的伤痕复原,但始终有一道散发寒芒的裂痕存於心脏。
她知道那是阻碍自己康复,但又相当於一种机缘的「道痕」。
一望无际的灵气海竟全被耗尽,伤势与神识完整,但周围的灵气已经不允许自己填满身躯。
“可以了,你能收起那异象了。”悦音润向夜魅道。
夜魅轻微点头,手掌下压,天上地下的异象快速消去,浩荡威压也跟着一哄而散。
“这是仙机!上苍怜悯我们,赐予丰礼!”村民中,有人声泪俱下道。
“上苍怜悯!”
“上苍怜悯...!”
众村民对此宁愿深信,也不愿认为那是天罚。
他们只见到表象,却不见四处可见的花草早已丰润,毕竟这是扶桑道法的体现,而不是那渺茫的仙缘...
樽爷不语,决定隐瞒此事,毕竟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认定是上苍的怜悯也不是不行。
随後闪身离去,来到夜魅的房屋前就见满天黑雪缓缓飘落,地下的草叶有褪发成灵药的趋势,土壤已初具灵性。
夜魅和悦音润两者抬头仰望如此景象,内心感到沉淀,感悟颇深。
“这...?”樽爷吃惊的就这样望相他们。
“说来话长...”夜魅快速的解释来龙去脉。
樽爷听的一脸茫然,总感觉认知被重新诠释了一遍。
“恢复自身这我可以理解,但把灵气吸光又是怎麽一回事?”
“感知到一群人前来,施展隔绝阵我也能理解,但你这法怎麽看倒像是在展示实力似的...”
樽爷感到心累,却又无可奈何。
“弟子的孙子还能咋办?”
“跪着也要宠啊...谁叫他是我看大的...”
至此,他已经明白一切事端经过,从中找不出任何突破口,所幸就让外边的人随便想去,他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