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呼啸、剑芒横空,哀鸣声四起,铿锵声激烈不断,厉战王与云千松大战数十回合不分胜负。
两人从地上战到天上,在急促而凶猛的攻势下,无数楼宇皆被毁坏,屋瓦崩塌,尖石如雨落下,酿成大片人民的伤亡。
厉战王瞳眸发红,他的部下正在被其馀两人屠杀,哀嚎遍野,但他却奉命斩杀云千松而无法抽身,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一个倒在血泊中。
“那些将士都是你的族人!你的良心是卖给恶魔了吗!”他如疯狗般怒吼,重剑猛击,成片的光芒纷飞,贯向云千松四周将其封锁。
“别说那么难听,人各有志,为了达成目的,做出一点牺牲也不是不行。”云千松双目圆睁,一道道咒文飞出,化作黑风冲出。
风芒如刃,锋利无比,轰的一声将封锁撞开封锁,而后捲入四方灵气,开始壮大,形成飓风向外袭出。
“不要...!”飓风速度太快,下方人民躲避不及,全被捲入内部,在一阵“噗疵”声中化成血雾飘散,尸骨无存。
厉战王挥剑,一道炽盛红霞横扫而出,将飓风拦腰斩断。
他一脸肃穆,不发一语,凝望上空狂笑的云千松。
如今的他已动用全力,宝印祭出,但依旧奈何不了云千松。
他身为族中老者,自然知道所有秘事,所以从一开始就不与之近战,选择咒术乱击,屠杀平民已动摇他的内心。
“你是要与我继续缠斗,还是要去拯救百姓?但不管你选哪个,屠杀依然在继续。”云千松冷笑,翻手取出一道山河风雨图,金光绕边,划面正在徐徐湧动。
“我奉命要斩杀你。”厉战王双手持剑,灵力翻腾,一头千米云雀浮现在后,凶威浩荡,杀气肆虐。
云雀附上重剑,青光大造,猛的一挥,万丈长虹爆出,攻势密布苍天,虚空颤抖,犀利的锋芒当头砸下。
云千松神色自若,即使面对如此杀招也毫不畏惧。
他将山河风雨图托举,灵力灌注,一座万重山出现,围绕身边,化作一道护阵阻挡。
两招相撞,咒文急速磨损,护阵当即撕裂,出现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
不待厉战王有所行动,铺天盖地的雨水倾斜而来,波光粼粼,那些水滴都是一根根细针,密密麻麻的足以将人变成刺猬,在疼痛的折磨中死去。
“云冥仙盾!”
他迅速遁下地面,取出一道黝黑古朴的盾牌,释放出遮天曙光笼罩方圆百米,阻绝针雨的侵袭。
“真是歹毒的家夥!南域生你养你,你竟敢以这种方式报答恩惠!”
“云千松这该死的老妖怪,你母亲早逝都是报应!”
底下存活的百姓瞋目怒骂,他们的家人惨死于狂风之下,所有人对云千松的恨意达到了最高点,恨不得将其生撕活剐。
那漫天的雨河中出现一个大洞,云千松持图出现,用高高在上的姿态藐视一切。
他眼中的愤懑难以隐藏,杀意已成实质,令四周的气象越发阴暗且压抑。
“南域就是个血脉至上,尊严高过一切的大域。所有人容不得有一点污痕,否则就会受到族人的鄙视,痛彻心扉的折磨!”
“我的母亲出自嫡系,只不过与一名废才相恋就被认为是不洁,受尽众人目光折磨,最终被逐出家门,数年后在煎熬中生下了我却因为营养缺失而亡。”
“请问一切的根源来自何处?我会堕落的原因又是如何?你们口中的报应不过于此!”
云千松状若癡狂,心中的执念过深,早已影响内心的道,使其疯而癡迷于修炼,为了实力、为了报复愿意采取任何手段。
“任何人都是如此...唯有你如此偏执。”厉战王平稳说着,彷彿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云千松听闻,他怔在原地,而后仰头大笑,眼泪却不停的流下。
正是云家从创立之始,留下的家规影响了千百代,所有人的价值观都是如此,甚至更严重。
唯有少数清醒者试图反抗这项制度,但最终的下场无疑是悲戚与荒凉,死后也得埋葬在“罪者坑”中,至生至死,永远背负逆者的污名。
他不是没有放弃过复仇的念头,向知心好友宣洩内心的痛苦,但得到的回应却是冰冷的“这是应该的,应做的本分就要做好,失误者就该被抛弃...”
这话无疑是将他送入地狱的推手,从他亲手杀害挚友的那天起,他便堕落,为了力量而揽上罪恶。
“多说无意,今日...所有人都要下葬。”云千松神色冰冷,抬手全力施展山河风雨图的威能。
“狂风始于河中、暴雨使山林劫起!”
虚空破裂,巨山与长河出现,灿灿而动,皆是咒文化成。
随着他手指的展动,一股道音咏诵,山河交织,绽放莫大的光采,捲入风雨,威势炸裂云霄,化作一道天地印镇杀下来。
这股压力让护阵难以承受,以恐怖的弧度弯曲,随时都有可能破开。
持盾的厉战王最能直接感受,云冥仙盾寸寸龟裂,他口鼻溅血,为了所有百姓他只能以命相搏,点燃生命之火换取滂沱的灵力抵抗。
天青护阵散发冲天神光,逐渐恢复原状,将天地印慢慢翻推回去。
“大难临头还想着百姓吗!”云千松大吼,取出一道湛蓝宝杵,手中掐诀,迅速放大,轰的一声朝下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