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遥来正饶有所思,聚精会神地望着前面的山谷,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眼里在看什么?从背影上看简直就像个落魄少年,不!他不像,本来就是!
“陈遥来!”乌苏离也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
她点起脚尖,想去摸他的头发,不知是她手太短,还是他的个儿太高,根本就够不着。
无奈她只好轻轻拍了他的肩膀几下。
“陈遥来!”她又朝他喊道。
也不知陈遥来是故意装作听不见她说话,还是因为注意力太集中了,以至于乌苏离连连叫了好多遍,还是没能回过头来。
“死遥来,臭遥来!妖来药来”她将他的名字变着花样,各叫了一遍。
“你说,你爹会饶过我们吗?”陈遥来猛地一回头,胸口便贴到了乌苏离得脸上。
乌苏离赶紧推开他,瞪大眼睛望着他,道:“别给我提他,我现在已经没有爹了!”
“哦!”陈遥来呆呆地望着她,想安慰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那”乌苏离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知如何开口。
二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相互看着对方。
“哎!”陈小福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弹了弹身上的灰尘,道:“我怎么又睡下了?现在几时了?这里是哪里?你们在干吗?”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乌苏离用一种及其低沉的语气说道:“这是你们人族常说的一句话。”
“怎么?你要离开我们?”陈遥来瞪大眼睛望着她。
“是!我要离开这里”
“你要去哪里?”
“不知道,天下之大,定有我容我之所!”乌苏离叹了一声,又道:“管他的,走一步看一步”
“那”陈遥来突然喉咙哽咽,不知该不该说出口。
乌苏离见状,便皱了皱眉,道:“嘘!你还是不要说了好!”
“不行!”不知何时,陈小福站在了陈遥来身边,眨了眨眼,道:“你一定要说!”
“大哥”陈遥来朝他喊道。
“都说了,不许再叫我大哥!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一吹就忘!”
“对了,小苏苏”陈小福也不知从哪里学着这么恶心的话,虽然听着很别捏,但又看见他一脸真诚的表情,瞬间什么你念头都打消了。
“你想说什么?”乌苏离还是朝他问道。
“你相信缘分吗?”
“什么叫缘分?”
“缘分就是”陈小福禁不住捂嘴笑了笑,又见站在一旁的陈遥来真呆呆地望着他。
“你知道吗?遥来!”
陈遥来饶有所思,皱了皱眉。
“不知”
“我还以为你知道呢,搞了半天,你也不知道呀!”
说完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所谓男笑痴,女笑怪!也不知陈小福属于那一种。
“既然老天爷让咱们几个遇着,又共同面对过生死,这就是一种缘分。”
“是吗?”乌苏离皱了皱眉,将眼睛斜向陈遥来。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都是是你们人族常说的一句话!”
“真的要走吗?”陈遥来在心里不停地默念着‘乌苏离’三个字。
“怎么?还舍不得我走!”乌苏离突然打趣地说道。
陈遥来默默不说话,眼睛呆呆地望着她。
“你不走行吗?”
“不走?”乌苏离皱了皱眉。转过身,接着又转过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那你打算去哪里?”
“天下之大,哪里没有我乌苏离得容身之处?”
“话虽如此!可是”
“没有可是”说着跨步朝前走,一边走还一边说:“天若有情天亦老”
“遥来!”陈小福眺望着乌苏离远去消失的背影说道:“小苏苏,到底在说什么呀?”
“她去了一个她该去的地方!”
斗城赤炼学院是位于斗城的‘陶唐镇’中心的位置,离‘武夫镇’有三百里之遥。
“怎么水缸又没水了啊?”一个约莫二十五六吗,身着一身浅绛色长衫道袍的女子正盯着一口大水缸。
她个子很高,那水缸正好齐平她的胸口。
“柳柳柳师姐”
此时,迎面站着的也是个身着浅绛色长衫道袍的男孩,他说话有些口吃。
原来是个结巴!看样子,岁数似乎不大,也就十二三岁吧。
“柳柳什么柳!”女子撇着嘴,学着他说话的样子简直惟妙惟肖。
“牛更去那哪里了?怎么现在就你一个人在这里!”
“他他”男孩四下张望了一下,显然也不知道。
“跟你说话真是费劲!”柳师姐长叹了一声,便要转身离开,不料迎面却撞见刚来这里报道的陈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