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又从柜架里拿出一件八棱瓷瓶,说:“后世出土的八棱长颈瓶应该和你这件一样,非常精致。”
“哦。”沙蚝虽然脸硬邦邦笑不起来,心里却在狂笑,七哥八哥都听得出来。
七哥说:“还有个故事说前进有位小官员得到一件‘秘色瓷’,后来将它献与一位大臣,大臣见后非常喜欢,不但提拔这位小官员,还将府里一位美姬赏与这位小官员。”
沙蚝钦佩说:“七哥,你懂得真多,难怪大头领夸你脑子灵。”
八哥嘶着嘴笑,说:“那当然,咱七哥是最爱读书的鬼神盗,知识极其丰富,你屋里藏的是瓷器,咱七哥屋里藏的都是书。”
沙蚝听了七哥一番胡诌,刚才不快早抛到九霄云外,现在他对七哥已经无比钦佩。
他想隔壁间的瓷器,向七哥抱拳施礼说:“七哥,咱那屋子瓷器也很多,请你过来鉴赏。”
“好,沙蚝兄弟吩咐,理当从命,从命,沙蚝兄弟,请!”
七哥将八棱瓷瓶放进柜里,也抱拳回礼。
沙蚝将五瓣葵口碗放进柜里,然后招呼七哥八哥跟他走。
七哥八哥跟沙蚝穿过小院子,走到对面屋子,沙蚝推开门,请两人进屋。
七哥八哥走进房间,都“哇”的一声,感到吃惊,这完全是一个储藏间。
房间虽然不大,里面却立着许多柜架,每一个柜架上的格子都搁着许多瓷器,这就是一间瓷器储藏室。
七哥八哥没想到沙蚝这么迷恋瓷器,七哥说:“沙蚝兄弟,没想到你是瓷器收藏家。”
沙蚝说:“咱从小做农活,饭量大,咱吃饭时常把碗敲得叮叮响,咱做了鬼神盗,打劫商船,劫回不少瓷器,咱爱听瓷器敲击的声音,所以就拿回了许多瓷器,今天听七哥讲解,才知道瓷器有这么好,咱非常高兴咱拿对了东西。”
七哥笑着说:“是,是,沙蚝兄弟有眼光。”
八哥也恭维说:“是、是,沙蚝兄弟有眼光,嘿嘿。”
沙蚝对八哥随便,对七哥却很亲近,他请七哥到一个架子前,拿出一个大碗,说:“七哥,你看这碗比刚才要大得多,这碗还绘有图纹,你看这图纹是什么?”
七哥想沙蚝对大碗比小碗重视,显然是以大为贵,心里暗笑,但不去说白。
七哥看着大碗边绘着几位丰约的妇人,可能是同一个人,有坐栏前,有倚着窗户,有靠着树的,眼神恹恹的,好像有很多心事。
七哥其实并不知道这女子是谁?在想什么?为了应付沙蚝,随便编了一个故事。
七哥说:“这碗绘的图是几位官宦人家小姐,她们有在花园玩的,玩累了,坐在栏杆休息;
有的到郊外去踏春,走累了,命女婢去给她买茶水,女婢还没回来,她就靠在树边歇着;
有的在闺房里刺绣,夜深了,想要睡觉,关窗时看中天月圆,便坐在空前欣赏明月。”
沙蚝被带进故事里,听了七哥的故事,频频点头,认为七哥说的一点不假,是真事。
八哥见沙蚝这么信,也照信不疑,还傻傻地说:“七哥,这谁家小姐为什么要将自己的事画在碗上?她把自己画在碗上,不怕男人吃饭时亲到她的脸?”
七哥听了八哥的话,想这做碗的为了好卖,特地将女子绘在碗上,可是不能将这说出,说出这碗就掉价了,得再编个故事给沙蚝听。
七哥笑着说:“八弟,这碗不是咱们吃的碗,它是一个公子给小姐的礼物,公子为了讨小姐欢喜,特地叫人将小姐的美貌容颜绘在碗上。公子送给小姐的当然是珍贵的礼物。”
“哦。”八哥恍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