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升赞叹说:“这字划得真有气势!”
“是有气势,慷慨激昂,先岛主一生戎马,壮志难酬,一生悲愤之气全都凝在这些字上,唉!”燕尾斑长长叹了口气。
蓝升说:“贵岛先岛主英雄一生,在大陆上的事迹也是激昂壮烈。”
“是呀,”燕尾斑说,“蓝岛主,你们梧屿岛先岛主东星斑也是军旅出身,先岛主曾对我说,他和东星岛主曾经共同战斗过,只不过在战场上互相不认识,后来兵败跳海,他们被冲到不同的岛上,成了鬼神盗。”
“哦,”蓝升看着燕尾斑。
“是,先岛主说当时东星岛主还是个十几岁小孩,和他初当兵时差不多,比自己小了三四十岁,所以他不认识他,后来到了海上,他们成了鬼神盗,有一次在神魔岛他们碰到,交谈中才知道自此过往,先岛主说起自己的戎马生涯,最后提到崖山战败,东星岛主也说自己也参加了崖山战斗,两人这才知道彼此在大陆曾经共同战斗过。”
东星斑以前只和蓝升说海上事,从没提起他在大陆上事情,因此蓝升都不知道。
蓝升说:“我大父从不对我说大陆上的事,他倒是常说贵岛先岛主劫掠事迹,对贵岛先岛主很是钦佩,今天听燕岛主这么说,才知道两位先岛主还有这段渊源。”
蓝升想大父东星斑对自己在陆地上的经历好像没有燕尾岛先岛主这么刻骨铭心,自己从来没看见大父心中有过悲愤。
大父东星斑为什么不愿意告诉自己大陆上的事,这是蓝升一直以来的疑问。
“蓝岛主,我们从这边走。”
看过石崖上的刻诗,燕尾斑领着蓝升转过石崖,从石崖旁边斜坡下去,来到海岸边,大队鬼神盗跟着两位岛主在岸边走。
燕尾斑指着海面对蓝升说:“蓝岛主,我们燕尾岛什么都好,就是天气不好,阴晴不定,变幻莫测,现在走在岸边天气还好,等下说不定变天就变天,淅沥沥大雨袭来,如果这一整个白天晴好,那晚上必然而轰隆隆风起浪涌,呵呵,你们梧屿岛没有这样吧?”
“没有,”蓝升说,“梧屿岛算是个平静的岛,我听好几个岛主讲他们的岛常有大风暴侵袭,我们梧屿岛不一样,风暴极少来捣乱。不过,你们村子建在山坡下,有山坡阻挡,即使有风暴侵袭,村里房屋也不会受到大破坏。”
“是不会受到大破坏,”燕尾斑笑着说,“这以前建村的先辈还是认真思考过,他们选了山坡下建村。我最近对海岛以往的事感兴趣,对鬼神盗的历史感兴趣,有空就研究它。”
蓝升想起昨晚两人谈话,问:“燕岛主,昨晚你说你现在出海只劫大船,小船都交给兄弟们去劫?”
“是呀,”燕尾斑说,“在海上劫掠多年,我也有些厌倦了,现在我看见小船打不起精神,只有大船才能让我兴奋。我把自己的心情告诉兄弟们,我手下兄弟马蚌给我出了个主意,说请鬼斧章红造个小船,每天派小船到海上巡弋,看见有大货船就回来报告,我好带兄弟们去打劫,这个主意好,我就这样办了,现在只要有大货船经过,我是必亲自出海劫掠,呵呵。”
蓝升点头说:“嗯,是好主意,替燕岛主省了不少心。”
燕尾斑脚步不停,扭头看着蓝升,问:“蓝岛主,你想不想也这样干?”
蓝升笑着说:“我喜欢和兄弟们一起出海,在大海纵横驰骋,迎击风浪,是件痛快的事,我乐此不疲,还没想过要挑选什么船。”
“嗯,”燕尾斑点头说,“蓝岛主年轻干劲充足,和我以前一样,现在年到中年,心力还在,意兴却有些萧索,唉。”
蓝升心想老胜鳟年岁大过燕尾斑,他却还斗志昂扬,什么事都冲在前头,豪气冲天。
蓝升说:“燕岛主现在喜欢研究岛上历史、鬼神盗历史,所以减少出海打劫。”
“是这么回事。”燕尾斑点头说:“我在神魔岛看了一些史料,开始对鬼神盗历史感兴趣,我有时真想把岛主位置传给其他人,我自己专心研究鬼神盗史。”
燕尾斑有这心思,但却难以下决心这么干,他左思右想徘徊不定,一会儿想放弃岛主去外面收集史料,一会儿又想带着兄弟们在大海劫掠,总之,他永远无法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