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好热闹呀。”白烛伊掩唇轻笑,向诸位廷臣行礼。廷臣们纷纷回礼,白烛伊起身向裴苏御走去,“皇上近两日累坏了吧?臣妾特意做了些冰糖燕窝,皇上快尝尝。”</p>
瓷碗推到裴苏御手边,裴苏御没动半分,“朕刚用过膳,眼下饱着呢。”</p>
白烛伊悻悻地收回手。</p>
裴苏御的目光始终落在梵音身上,旁的女人对他如此殷勤,她竟还无动于衷,到底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p>
“席淑仪是不是也来了?”</p>
裴苏御突然发问,席斯幽盯在逸兴思面上的视线才缓缓收回,不紧不慢道:“回皇上,臣妾在呢。”</p>
声音额外柔情似水,梵音忍不住偏过头,只见席斯幽风情万种地望着裴苏御,风骚快从骨子里溢出来。</p>
“啧。”梵音微微蹙眉,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p>
裴苏御好像很满意梵音的反应似的,放缓语调,“朕听闻前些日子你受了寒,眼下可好些了?”</p>
席斯幽道,“多谢皇上关心,臣妾已大好了。”</p>
“那便好。”裴苏御嘴上回答着席斯幽的话,眼睛一直没离开梵音,不想梵音在他再问席斯幽时,已偏头偏得更远了。</p>
他如此关心别的女人,她也不在乎的吗?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p>
气压骤降,平生冷汗涔涔。</p>
一刻钟后,靖阳候夫人姗姗来迟。</p>
说起来,靖阳候夫人和舒明仪不愧是母女,两人生得极为相似,说是姐妹也不为过,明寒霜进来时的模样与梵音初见舒明仪时如出一辙。</p>
“听闻皇上传臣妇,不知所谓何事?”语气和态度一如舒明仪,梵音可算知道舒明仪的傲慢无礼从何而来。</p>
裴苏御没有说话,韩拾录先道,“侯夫人,今日在下审查按察使贿赂前礼部侍郎一案,意外得知靖阳候与此事也有关联,不知侯夫人怎么看?”</p>
明寒霜冷哼道,“‘意外得知’?韩大人意外的好巧啊!不知大人所说的关联指的是什么呢?”</p>
韩拾录并没有被明寒霜的态度震慑到,中气十足道,“据按察使所说,当年是靖阳候指使礼部尚书收受按察使的钱财,可有此事?”</p>
“荒谬!”明寒霜道,“我家侯爷与礼部尚书没有半分关系,何来‘指使’一说?他陆叶弘坏事做尽如今被人揭发还要拉别人下水?简直可笑!”</p>
明寒霜说着,瞪了眼梵音,白烛伊瞧见,幸灾乐祸地勾勾嘴唇。</p>
韩拾录却拿出一本账簿,“有没有指使,侯夫人自己看看吧。”</p>
明寒霜狐疑地接过,看过账簿旋即大怒,“这不可能!这是污蔑!这是污蔑!”</p>
账簿上清清楚楚地记载了郑树氏支出给靖阳候府的数笔银钱,数目只多不少,里面还夹杂着靖阳候给予郑树氏的秘密书信,正是靖阳候亲迹。</p>
韩拾录胸有成竹道,“侯夫人,可还有什么要说的?”</p>
明寒霜一把将账簿扔进韩拾录怀里,恨声道,“皇上明鉴!靖阳侯府清清白白!靖阳候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朝廷的事!这本账簿和里面的信封都是假的!都是有人刻意栽赃陷害!”</p>
白烛伊一副看戏的神情,明知故问道,“哦?侯夫人以为是谁要栽赃陷害呢?”</p>
明寒霜死死盯着梵音,“这还用问?当然是已深陷牢狱,无力回天的按察使——陆叶弘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