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包围圈正在逐步缩小,薛天成一边不动声色的丈量着距离,一边刻意加重了呼吸。
哪怕是对着喘息已经有些乱了的刀客,匪徒们也没有急着冒然突进。在和这位刀客交手之后,他们已经清楚自己身上那些脆弱的皮制护具无法防住那把锋芒毕露的长刀。因此他们选择了最为稳妥的做法,那就是像对待一只不慎落入陷阱的猛兽一样,封死全部的退路,让他疲于奔命却又始终无法跳出包围,直至最后将他自己的体力耗尽为止。
包围圈逐渐缩小,二十步变成十步,十步又变成五步。距离近的让薛天成看得清那些匪徒手中拿着的兵刃上的豁口。
终于到了年轻刀客一直等待着的那一瞬,薛天成猛然出手,身体如同鬼魅平贴着地面笔直冲向前方,带着左手握着的武器重重挥出。
那个被薛天成选为目标的倒霉蛋只来得及举起手中的刀护在身前,其实心中已经一片冰凉。按照之前那些同伙的下场来看,所有试图正面挡下这把刀的人全部都凉透了。
金石相击的响声回荡,那个盗匪被巨力击打的双脚离地,足足被向后推出了几米远。等他重新跌坐在地上的时候,手中拿着的刀刀身部分已经从中间被凿穿,变成了一堆破碎的金属残片。
“啊……”强盗坐在地上,呆呆的吐出一口气,胸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后怕。看向刀客手中的武器,发现被握他在手中的只有刀鞘,也正是因为如此,自己才能保住性命。
但是,刀在哪里呢?这个疑惑同时在所有的匪徒心中一闪而过,但他们来不及细想,毕竟那个刀客毫无防备的后背就显露在他们面前,数十把武器闪烁着锋芒刺下。
弯刀在空中挥舞如新月。
长枪迅疾的带起风啸声。
这些或长或短的武器已经纷纷将刀客那不设防护的后背看为了肥美的膏粱,马上就要将那那个刀客大卸八块。
半跪在地上的薛天成仿佛并不在意身后武器破空的声音,只是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合拢两指,在身前的空气中一划而过,同时口中吐出一口气,暴喝一声道:“起!”。
在那些纷乱如麻却又统一方向的刀剑轨迹中,蓦然有一点白光乍现,在空中无声的划出一道几乎完美的弧线。
有一把铁枪的枪尖只差最后几寸就要刺到薛天成的身上,但握住枪柄的那只手却已经失去了力量,枪尖无力的擦过薛天成的背,坠落在地上,铁质的枪头在浮满尘土的地面砸出几个泥点。
以那一柄铁枪为始,盗匪手中的武器纷纷落地,金石相击的声音不绝于耳。
一个壮硕的强盗口中原本发出即将得手的兴奋低吼声,但是突然感觉脖颈处的皮肤被什么东西轻轻一划,声音就被堵在喉咙里,随后便是一股冷风从喉中灌入。强盗伸手摸了摸脖子,发现满手都是淋漓的鲜血,这才感觉到伤口传来的疼痛,但来不及思考更多,就瞪大眼睛倒在地上,变成了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