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门中得知我需要过些时日才能回去,便派人送了些日常用品过来。怕烦扰贵派,我就让曹务观前去寒星城替我去取了。”宋暮雪随口说道。
“唉,宋师妹这就见外了。既然是烟雨楼来的修士,自然也与宋师妹一样是贵客,招待一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怎么能说烦扰呢?”陈煜似是怪罪般说道。
宋暮雪露出一个俏皮的表情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让曹务观将他一起带来好了,到时候陈师兄可不能不安排住处哦。”
陈煜又是笑了两声,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道了声:“宋师妹说笑了,前面不远处便是我青雾峰的正山门了,宋师妹这边请。”
此刻,曹务观与杨天雄正坐在寒星城北边的一处酒楼上把酒言欢着。
杨天雄一口饮下杯中酒,将杯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摆,吧唧了两下嘴巴大吼道:“好酒!好酒啊!”
“杨前辈说笑了,这等酒水在杨前辈跟前,当不起一个好字。”曹务观端起酒杯,一口饮下。
杨天雄对着朱九天摇了摇手道:“老子我从来不嫌酒好酒坏,只要有酒那就是好的!再说,老子困在那破庙里百年了,没有那么多讲究!”
说着他又拿过酒壶给自己满了一杯,曹务观笑了笑道:“当日王横与我说,有一上佳人选可助一臂之力,怎么想都想不到,他会请您出山。”
杨天雄抓起面前整只烧鸡就往自己嘴里送,咬了两大口,看着曹务观道:“别说你,连我都没想到!”
曹务观见杨天雄这副模样,小心问道:“前辈似乎并不忌口。”
杨天雄愣了下,奥了一声,用满手鸡油的手摸了摸自己光亮的脑袋道:“这有啥的,以前总听那个老和尚哒吧哒吧地对我说个不停。我一句没记住,倒是有次他说了句‘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留’我给记下来了,就这句!到死都忘不了!”
曹务观闻言笑了笑,端起杯中酒拱手道:“前辈真性情,晚辈再敬前辈一杯。”
杨天雄叫了声好!这次连将酒倒在杯中都省了,抓起酒壶就豪饮了起来。
酒过三巡,盘中菜肴也已经背杨天雄扫荡的差不多了。曹务观这才笑着道:“前辈,斗胆一问。前些日子送去的资料……”
杨天雄伸手不让他再说下,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别看我这五大三粗的模样,办事情可是不出岔子的。不光是你送去的,连带着王横那的我都已经看过了,这事确实透着古怪。”
说到这,杨天雄突然向这曹务观一探身,轻声道:“不瞒你说,我已经在这寒星城内接上了地头蛇,以后行事必然会方便许多。”
曹务观看着杨天雄笑了笑,伸手沾了沾杯中酒,在桌上画了朵梅花。
杨天雄神情一愣,看向曹务观眼中透出一丝郑重。
“小子,你可真是前途无量啊!天剑门出身的果然都是怪物!看来老夫我可以安心地办事,不用费脑子了。”
曹务观扶手行了一礼道:“还要多多仰仗前辈。”说着向着楼下喊了声:“小二,结账!”
店中的活计听闻楼上客人要结账,应了声,便向楼上跑去。等上了二楼,左右看了圈,哪里有半个人影?
小二挠着头走到靠窗的桌子前,只见在那一片狼藉之中留着一锭银子。
当两人的身影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青雾峰的客座堂中了。
宋暮雪,有些好奇地看着站在曹务观身边的这个高大和尚,心中不禁想着,莫非烟雨楼是个和尚庙?怎么还派了个和尚过来呢?
杨天雄自然是知道她的身份,当下上前一步,单膝跪在地上道:“见过小姐,掌门思念小姐,特让我为小姐送来一些日常用品。”
“小姐?”陈煜愣了愣神,看向宋暮雪,又看了看和尚,“她是烟雨楼掌门的女儿?可我怎么记得烟雨楼的掌门似乎姓狄啊?”
宋暮雪、曹务观还有杨天雄心里都是一个咯噔,忘记在这对口供了。
不过杨天雄好歹也是在江湖上漂泊过的老油子,脸不红心不跳地道:“回禀公子,公子有所不知。宋小姐乃是我烟雨楼已故太上长老宋成的重孙女,后来掌门因膝下无子嗣便将宋小姐收做了义女,并且疼爱有加,因此我等门中皆将宋小姐当做掌门女儿看待。”
“原来是这样…”陈煜点了点头,心中别提有多激动了。虽然这宋暮雪长相美丽动人,但是身份还差了点,原本陈煜担心会被自己老子反对。这下好了,烟雨楼掌门的女儿,和自己不正好门当户对吗!
想到这他不禁开心道:“杨前辈远道而来,还请暂且到房中歇息,今晚我在门中设下薄酒,为杨前辈接风。”
见门外走过两人替杨天雄引路,宋暮雪趁机也起身道:“我离开门中也有半年有余了,正想和杨叔叔聊聊家常,就不叨扰陈师兄了。”
说着她起身来到杨天雄身边,从这杨天雄眨巴了下眼睛。
杨天雄心领神会道:“是呀,是呀。小姐你这一走就去了半年有余,这仔细一看都瘦了一圈了。看的老杨我心中好不难过!不过小姐请放心!掌门这次让我带了些丹药前来为小姐调理,正好小姐和我一同去屋子吧。”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言地走远了,只留下陈煜站在原地硬是说不出留下宋暮雪的话。
曹务观见状,在旁莞尔了一下,对着陈煜拱了拱手道:“陈公子,在下告辞。”
说着也退出了屋中,向着杨天雄屋子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再也憋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心中感慨道:陈煜啊陈煜,原本一个活宝就够你受了,这次又加了一个老活宝,你怕是更难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