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雾峰主殿内,掌门陈山与大长老黄青居于中堂坐首,分坐左右。
其下四位堂主列席其间,随后便是陈煜,偌大的青雾个峰如今能算说的上话的不过寥寥七人,其他各位大长老、长老皆在外忙于处理事务,维持宁南洲的平安。
曹务观站在堂下,看着这幅光景心中不禁感慨,与烟雨楼想比这些年来青雾峰青年一辈少有俊才。虽都是执掌一州的门派,可要论实力恐怕已经差开了一个档次。
按照礼仪曹务观、宋暮雪和杨天雄上前见礼,已从黄青处知道三人身份的陈山自然是客气地让三人坐下。
双方互相寒暄客套了一阵,陈山看着杨天雄长得五大三粗,一副出家人的打扮,却与宋暮雪、曹务观关系颇近,不禁有些好奇对方的身份便出口问道:“不知这位大师如何称呼?”
杨天雄躬身行了个合十礼:“贫僧道空,见过陈掌门。”
“原来是道空大师,失敬失敬,不知大师在何处宝山驻锡?”
杨天雄闻言与曹务观相视一笑,曹务观自然明白杨天雄虽然被关在庙中百年,却是半点不知佛家事物,便接话道:“陈掌门有所不知,道空大师乃我烟雨楼长老,只因醉心佛法拜在浮云山保国寺下,所以才是如此打扮。”
听到曹务观出言解释,陈山自然不好再多问,正想另说他事却听陈煜突然开口训斥道:“我父亲与他人说话,怎么轮的到你一个下人插话!容你坐在此处已是殊容,竟还如此恬不知耻,还不磕头认错乞求原谅?”
陈山和黄青被陈煜的话吓了一跳。乖乖!这位是谁?天剑门掌令使,那就相当于天剑门的脸面,别说陈煜这个少主,那怕是陈山这位青雾峰的正主也不敢这么驳了曹务观的脸面。
“煜儿!不得无礼!”陈山见状赶紧出言训斥道,“你可知道他是……”
话到一半,陈山突然意识到不能讲真是的身份说出,赶忙改口道:“你可知道他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修行中人应当知恩图报,你应该注意你的态度!”
“他……”陈煜刚想辩解,但看到自己父亲一脸严肃的样子,只好咽下道嘴边的话,不情愿地说道:“是父亲,是我鲁莽了。”
曹务观起身,对着陈山与陈煜拱手道:“陈少主所言甚是,倒是我失了礼数,还望陈掌门与少主原谅。”
陈山摆了摆手道:“曹公子言重了!是犬子刚才冒犯了,还请曹公子勿要责怪。”
陈煜一脸怪异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心中想着:真是怪了!父亲平时向来说一不二,就算是一些门派的长老到此也没见他这么好说话过,怎么今天对曹务观这个烟雨楼的下人如此客气,似乎还有一丝讨好的意味。
他抬起头看向黄青,却发现黄青正铁青着脸看着他,还对他瞪了瞪眼比划了一下,似乎是让他不要再开口说话。
这让陈煜更是郁闷了,他不禁将目光投向曹务观,心中猜测到,莫非这曹务观的身份很是特殊?
“陈掌门太客气了,曹师兄刚才确实有失礼数,在这里我替他给您陪个不是。”宋暮雪适时地将话茬接过,“暮雪斗胆向陈掌门问询一事,昨日得空在贵派四下走动,无意间听闻贵派弟子哭泣,上前询问才知贵派有长老离世,不知……”
陈山叹了口气道:“本不想将此事告知各位,但既然宋小姐已经知道,那说说也无妨。正如三位所知的,昨日我门中专职教习一职的长老王寻不幸离世。这事说起来也怪我,王长老年事已高,我本不应该再让他外出执勤,奈何门中着实人手短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宋暮雪三人得到陈山确认的消息,皆沉默下来面露痛惜,片刻后宋暮雪才开口道:“原本还以为是底下人胡言乱语,想不到竟然是真的,倒是暮雪唐突了。”
“不妨事,过段时日便要给王长老举办大丧,这事早晚是要宣扬出去的,不妨事。”陈山嘴上说的平淡,其实为了此事可算是让他伤透了脑筋。
王寻负责教习之责,门中大半子弟进入青雾峰修习都受过他的指点,在弟子心中他拥有极高的威望,他的死若是处理不好会给门中子弟的心理带来巨大的伤害。
如今的青雾峰原本就已经捉襟见肘,若是再让弟子信心受挫这样的灾难并不是陈山想要见到的,同时也不是如今的青雾可以承担的起的。
因此陈山身上背负的压力可想而知,昨夜他可谓是苦思冥想,权衡再三,决定给王寻举办一场大丧,以此来抚慰人心。
宋暮雪点了点头一脸原来如此的样子,随后起身对陈山道:“陈掌门,暮雪有一事相求不知掌门能否让小女如愿?”
陈山与黄青一对视,黄青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要求什么事情。
陈山内心惊异,不知这宋暮雪要干什么,可脸上依旧带着笑意道:“暮雪不必客气,我与你父亲相熟,算辈分我是你的叔父,既然是一家人你有何事但说无妨。”
宋暮雪谢过陈山后,将曹务观教于她的话说了出来:“既然如此那我就托大称陈掌门一声叔父,暮雪出来历练之前父亲大人要我多加锻炼。如今叔父大人正在用人之际,暮雪便想若是叔父不弃,愿为叔父尽自己所能,替叔父分担一些压力。”
“这……”陈山闻言愣了愣,他没想到宋暮雪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