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九天坐倒在地上对着那块石碑左看右看,过了会他隐约觉得这石碑上的比划看似胡乱图刻,可又像是相互间拥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有序而列。
正当他对着那石碑左思右想时,身后传来一老者的声音:“小伙子,你可看得出这石碑之上篆刻的是何字眼?”
朱九天被打断思绪有些恼怒地回过头,只见一个与单老一样须发银白的老者一脸慈祥地看着自己。只是这老者比起单一更是老了许多,有些佝偻的腰背,手中一杆龙头拐拄在地上颤颤巍巍,脸色带着一抹隐隐的黑色。
见到这样的情景,朱九天自然是不好动怒,起身对着老者躬身行了一礼道:“回前辈的话,这石碑篆刻是在怪异,晚辈在此看了段时间只看到了一个‘药’字。”
那老头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色,但脸上确实波澜不惊,还是那般慈祥道:“呵呵,不差不差,这世上有许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在这万字碑上看出一个字来。”
“万字碑?”朱九天听到这名字大吃一惊,这块破石碑上有一万个字?他下意识地回过头看了看石碑,又确认了一下出了那个“药”字自己便再也看不到他物。
老者见朱九天的样子,哈哈大笑了两声道:“人要知足,你能看到一字,已是不易,莫要强求。见你面生,不知你是王横手下哪组的弟子?”
朱九天想到今天早上为了出行方便换了套颜罗衣带给自己的衣服,赶忙解释道:“老人家您想错了,我并不是烟雨楼的弟子,只是来参与考核大招的修士。这身衣服只是因为来时衣物带的不够多,又因为打斗将衣服都毁了,因此才借了两件来穿。”
“原来如此。”那老者点了点头,老者自然明白这雾霭的衣服哪是可以随意借到的,就算朱九天所说的情况属实,外院执事也只会将门中练习服借予他,而绝不会是雾霭的制服。
但见朱九天不愿意说,老者也不准备说破,又开口道:“老夫简木子,不知小友如何称呼?”
朱九天抱拳扶手道:“散修朱九天见过前辈。”
颜罗衣转过药舍的走廊正要去寻朱九天,却远远见到朱九天与一老者正在畅聊。她定睛一看着实吓了一跳,她怎么也想不到与朱九天对话的竟然是太上长老简木子。
简木子自然是看到颜罗衣,再联系到朱九天身上的服饰自然是明白了一些。他不经意地向颜罗衣示意了一下,让她暂时不要上前,颜罗衣远远地躬身行了一礼,便退开了。
只是心中还是有些惊异不定,不知道朱九天做了什么事居然让简木子盯上了。她突然想到了朱九天刚才盯着那块万字碑观瞧,顿时失声惊呼道:“难道……”,话未完全说出口她便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当下心中想着,难道朱九天在哪万字碑上认出了字眼?若真是这样,就不知道他认出了哪个字,若是有用的字眼的话,朱九天哪怕不参加考核大招也定然会成为烟雨楼的弟子。
颜罗衣不禁回想起自己进入烟雨楼三个月后也曾被王横带来辨字,结果年幼的她看了半天只能隐隐看到一个“仙”。当她将自己所见之字告知王横时,向来云淡风轻的王横呆若木鸡,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俯身一把抱住她道:“我王横定然倾尽所有助你修行。”
王横后来也确实是这样做的,无论颜罗衣有什么样的要求,无论能不能做到王横都是毫无条件的一口答应下来。对于颜罗衣来说,王横给予她的关爱比起那个冰冷无情的父亲实在是好出太多。
正当她思绪万千时,简木子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前,出声唤她道:“罗衣,你在想什么呢?”
颜罗衣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行礼回话道:“见过太上,刚才思虑近来的事务有些走神,望太上见谅。”
简木子摆了摆手道:“无妨无妨,这段时间确实是不得安生,你也着实被王横拖着劳累了。要不是他当年强拉着不肯放你去镇魔楼,你也不用为这些俗事分心拖累了修炼。”
颜罗衣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出言反驳。
简木子笑了笑道:“倒是我老头子失言在先了,不过我还是想问问这门口那个叫朱九天的孩子与王横有何关系?”
颜罗衣回话道:“他是堂主从关河渡口带回来的,说是帮忙调查妖修案的一个散修。”
“奥,原来是这样。”简木子点了点头,“回去和你们堂主说,就说这孩子我要了,已经将你让给了他,总不能所有好处都让他王横一人霸占了吧!”
颜罗衣心中一惊,看来自己是猜对了,试着问道:“不知他看到的是什么字?”
简木子看了颜罗衣一眼道:“虽然我刚才告诉他不能轻易告知别人,但估摸着他还是会告知你。也罢,说出来反而也有好处,他看到是‘药’字,而且还是一眼得见。你回去告诉王横,让他打消了留人的念头,这次我杏林楼要定了!他若是不肯放人,那老夫就只好亲自去趟雾霭,我可没有耍剑的老头那般好说话!”
颜罗衣应了一声,别了简木子前去招呼朱九天,当她看到朱九天那张还有些茫然无知的脸庞时,心中不知是喜是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