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物使女人疯狂,购物的女人使男人疯狂。
为了自己着想,韩易帆拒绝出门,他觉得待在酒店里继续构思自己的《铜鼓金文》比逛街买东西有意思多了。
这一趟出来的目的是捞钱,没想到却遇上了人生中最大的惊喜!过程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复杂,需要跑很多个国家,张零露的多国外语几乎没什么发挥的余地。
直到今天。
法国的英语环境不怎么样,加上法兰西人独有的傲慢,说傲娇也好,说是自大也罢,即便是听懂了你的话,大多也会用法语回答,特别是当问话的是个东方人的时候,那眼白飘得跟死鱼差不了多少。
所以韩老湿不愿意出门去看那些充满了腥臭味的大街。
只是到了傍晚,就由不得他了,大帅妞和大美妞一左一右像押解犯人一样押着他走出酒店。大巴黎浪漫美丽的夜景,怎能不去欣赏,欣赏完又怎能不拍照,嗯,其实她们就是缺少一个拍照的。
啧啧,看吧,摄影师果然是个好职业!
在韩易帆眼中,巴黎就曾是个花枝招展的妓子,19世纪的法国文学正由古典主义、浪漫主义向现代文学转变,与之俱生的矛盾性与不确定性让这种转折变革变得生机勃发,成为了一个自由绚烂的文学创作天堂,天才云集,大师辈出,让近代的无数文人骚客对她心驰神往。
特别是国内,20世纪初一大堆受到西方文化影响的诗人学者对其赞美和吹捧,尤其是当中某些所谓浪漫主义诗人,哪怕他甚至都没去过,不跟着吹捧一下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小布尔乔维亚,这股风潮更是将巴黎在天朝的近代文学中渲染得美若天堂。
事实上这跟大v和营销号的推广文一样,说多了,吹到位了,民众也就信了。
4月初,巴黎的落日时间在八点半左右,现在还早,在塞纳河畔散步的不仅有浪漫恋人,还有学生,艺人,小偷,以及妓子,是他们交织出了这个美丽又风尘的傍晚。
至少在老韩看来,巴黎这个妓子已经开始失去了往昔的颜色,姿色暗淡,睡眼朦胧。
不知是不是跟大美妞的系统是伴生关系的原因,老韩发觉自己的摄影技术也在飞速增长,构图和镜头都十分到位,通过不断调焦来凸显现实与虚幻,人物与城市的美感。
沿河走了一截,拍了一路,两姑娘又说要吃法国大餐。
韩易帆曾经很纳闷,到底是谁给了法国佬勇气来和天朝比美食,梁翠萍吗?直到来到了这个世界,手握“巅峰人生”,境界逐步提升的他才慢慢理解,法国人拿来跟天朝美食对比的从来就不是食物本身,而是餐厅的格调,餐饮的逼格。
历史、花样、味道都比不过你,老子就用仪式感把你爆掉!
法国大餐作为西餐中的打头项目,我们的存在又是不属于西方英文世纪中的最大异端,在关于天朝的一切美好都以打压为主的政治正确下,这种曲线救国的形式在西方主流媒体的吹捧下很容易就被整个世界接纳,即便是天朝本身,很多人也沦陷在这种论调之中。
仪式感,礼仪或者是规矩,这些本身毫无意义的玩意,从来都某些人是用来划分人群等级的工具,可偏就有人信了,因为他们努力着,向往着那个阶层的生活。
用的是一样的钱,吃个东西还能吃出优越感来,脑子没病吧!
在国内花20万吃一顿中餐,那叫奢豪无度,土豪挥霍;要吃的是20万法国大餐,就特么是多金浪漫,高贵有档次。
钢琴、小提琴和萨克斯必然是优美高雅的;古琴、洞箫和古筝则一定是土鳖和山炮。啧啧,真乖,人家拼命的吹捧和抬高西餐品味,要的就是这种让人产生文化不自信的效果。
看着大帅妞点的那一盘蜗牛,老韩就想着回国后一定要弄一盆的螺蛳把她的嘴给堵上,配上酸笋和辣椒,浓汁润稠,香气弥漫,牙签都不给,看她嘬不嘬!
张零露见韩易帆拿着餐具没动,眼珠一转就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禁有些好气又好笑,吃个饭至于吗,喜不喜欢也可以当做一次体验啊。
她叉了一块生蚝递过去,老韩的思绪被打断,瞄了她一眼,乖乖的张嘴把蚝肉吃下去。
汪!
刚才还在开开心心聊天的大帅妞立刻低头当狗,这些天对这两人时不时忽然冒出的亲密举动已经见怪不怪了。
说他们是情侣吧,看上去又很克制,有种发乎情止乎礼的味道;但你要说不是,呵呵,十指扣,后背抱,摸头杀,甚至贴面杀什么时候变成普通朋友的交流方式了。
如果是的话,这种朋友请给我来一打!
……
落日终于坠下,黑幕遮穹,夜色降临,在纷乱淫糜的灯光下,巴黎这个老妓子终于换发了几分颜色,莹莹流光中,追忆着曾经流逝的记忆与辉煌。
说实话,大巴黎的夜景还是挺好看的,毕竟埃菲尔铁塔像个大灯泡一样矗在那,很像那根避雷针,老韩看着就觉得舒服。
时间刚过九点,三人漫步再次来到了塞纳河边,恰好赶上最后一趟游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