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然讲着讲着，瞅见杨大伟的表情有些不对，忙问道：“你怎么了？哪不舒服？”</p>

杨大伟摇摇头，忽然问丁然：“师兄，你认识一个叫范坚强的人吗？他也是个律师。”</p>

一听到这个名字，丁然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下意识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个名字？”</p>

根据这个反应，杨大伟确认了自己的猜测。</p>

丁然真的认识范坚强。</p>

不仅认识，恐怕还和对方是一个导师教出来的学生。</p>

这世界真小。</p>

杨大伟叹了口气：“我刚才没有和你说的犯罪嫌疑人。”</p>

“不会就是这个范坚强吧？”</p>

杨大伟点了点头。</p>

得知这个答案之后，丁然的脸上神色变换不停，从惊疑不定，到果然如此的释然，最后，又变成了欣喜若狂。</p>

看到丁然情绪如此急速转变，杨大伟心中了然。</p>

恐怕这两个人的关系不太好。或者说，也许存在什么过节更准确。不然以他对丁然的了解，对方不会表现出如此幸灾乐祸。</p>

“砰”的一声。</p>

按奈不住心头激动的丁然一巴掌拍在了木质桌面上，震得杯碗俱是一颤。</p>

“天理昭昭，天理昭昭啊。”</p>

而在说出这句话之后，丁然的双眼顿时一红，几颗眼泪竟从眼中掉落出来。</p>

这突然的变化让杨大伟有些不知所措。</p>

虽然都说喜极而泣，但丁然如此悲伤的神情实在不适用于这个词汇。</p>

“师兄，你这是？”</p>

丁然随手抹掉眼泪，边笑边哭道：“没事，我这是高兴的。大伟，你这可是为师兄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啊。”</p>

“师兄，你和他有仇？”</p>

“当然。”丁然毫不犹豫地说道。</p>

紧接着，他擦干净眼角的泪水，看着杨大伟。</p>

眼中的仇恨几乎要择人而噬。</p>

杨大伟有些被吓住了。</p>

认识丁然有几年了，但他见到的都是其和和气气的样子，还从未见过丁然有如此凶狠的模样。</p>

随后，丁然伸手搭在杨大伟的肩膀上，咬牙切齿道：“而且是不共戴天之仇！”</p>

杨大伟疑惑地看着丁然。</p>

他对这个成语了解的还算可以，也知道古人一般用来形容四种仇恨，即亡国、灭门、杀父和夺妻。</p>

前三者显然不可能，而最后一个也没听说过类似的事。</p>

我记得师兄跟嫂子是初恋来着。</p>

所以，究竟是怎样的仇恨才能让师兄说出这四个字？</p>

杨大伟想不明白答案，而丁然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更加的陷入了迷茫。</p>

“不光我和他有此不共戴天之仇，你跟他，也有此仇！”</p>

我也和范坚强有不共戴天之仇？</p>

杨大伟怔怔地看着丁然。</p>

他这是彻底有些蒙了。</p>

师兄这说的是哪门子事？</p>

莫非切胆手术的后遗症犯了？</p>

可也没听说切个胆会伤到脑子说胡话啊？</p>

丁然经过几句话的发泄，终于恢复了一些平静，但也只是相对的平静，冰冷的语调中还是能够听到有条名为仇恨的毒蛇在吐着蛇信。</p>

“就是他，害死了导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