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在腹诽我?”夜无忧附在她耳边,有些戏谑道。
林芳容大吃一惊,嘴上连忙回道没有,心里再不敢有任何腹诽的想法。无奈下,只能将自己身姿挺的笔直,尽量减少和身后流氓身体上的接触。
风雷门位于兖州南部,兖州又在盛州之南,两者相距三千里,因此五色神鹿一路向南而去。不过在此之前,夜无忧得先去一趟百灵门所在地,确认下林芳容所说是真是假。
五色神鹿飞行极快,百灵门所在的戈阳府距离就近得多了,约莫一千两百里。以五色神鹿的速度,一个时辰足矣。
卯时出发,辰时便至。
…………………………………………………………
戈阳府城。
深褐色古朴的城墙,在平地上高耸而起,犹如一头匍匐于地面上的巨兽。圆拱形城门处,进城出城的人群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好一番热闹景象。
城墙上刻画着三个大字——戈阳城。站在官道上打量了一番,确定来到了戈阳城,夜无忧这才抬步向前走去。跟着来往人群,来到了城门处。向守门士兵交了一个铜币的入城税,便向城里走去,林芳容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因为林芳容的美貌,那些守城士兵不禁频频多看了几眼。
迎面而来便是宽敞、四通八达的道路。夜无忧环眼打量了一圈,便见这城中的屋宇建筑整齐而建,街道两边酒肆方铺沿街开遍,道路上行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夜无忧便知道这戈阳城作为府城,繁荣程度远在障县之上,粗略估计了一番,只怕是后者的数倍规模。
初到一个地方,要想打听消息,当然是去酒楼茶肆了。来来往往间,这里汇聚着各色人等。
所以下个时间,夜无忧便出现在了一间酒楼中。这酒楼上下两层,门口客人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夜无忧上到二楼挑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和林芳容对面坐下。很快边有小二上前打招呼,夜无忧便点了一桌酒菜。他静静而坐,周围的谈论声一一收入耳中。
待酒菜上桌,便一边斟酒吃菜,一边留神细听。坐了半晌,几句传入耳中的话,让夜无忧精神一震。
“你们听说了吗?昨晚金刀会和饿狼帮又发生了大规模火拼,金刀会一不做二不休,杀到饿狼帮总部,将饿狼帮一众帮众斩杀,给连根拔起了。”说话之人坐于邻桌,虽然背着夜无忧,对着同桌的两人压低了声音说话,依旧清晰传入夜无忧耳中。
“这么大的事情,早传遍了戈阳城,现在谁还不知道啊。依我看,这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坐在对面的人翻了下眼皮,对同伴露出一副少见多怪的表情。
“根哥,还是你消息灵通。”第一个开口之人本来还想卖弄下自己消息灵通的,见状,便感到有些没趣,讪讪一笑,转而对邻座的同伴说道。
“阿阳,你听说了没?”
“这事情我也听说了,不过还是有些难以相信。饿狼帮可是戈阳城内有数的帮派势力,二十年来可是都没吃过什么大亏。没想到被这冒出头没多久的金刀会给连根拔了。”被叫做阿阳的男子很年轻,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边说边摇头道。
“就是,说实在的,我也不愿意相信,毕竟这饿狼帮背后可是百灵门。要知道百灵门可是雄踞我们戈阳府境内前三的宗门,有这等大宗门的支持,谁又会料到饿狼帮会一夜倾覆。”最先开口的男子说话间也是不胜唏嘘。
“世道无常,休说他区区一个饿狼帮,便是他背后的靠山百灵门也有大厦将倾的时候。”被叫做根哥的男子昂了昂脑袋,说到百灵门的时候,脸上露出讥讽,看来和百灵门多有嫌隙。果然,便见这根哥继续说道:
“这百灵门中弟子仗着师门势力,到处欺压良善弱小。尤其是为首的唐家,其宗族子弟不加以约束,作恶多端,程度不亚于那些魔门,世人多有积怨,早就该遭报应了。”根哥脸上浮现冷笑,提到唐家更是咬牙切齿。
“根哥,事情过了那么久,你还是没有忘记。”阿阳脸上有异色,应了这么一句。
“忘掉?我阿根即便是死不瞑目,也忘不了那畜生在我身上施加的耻辱。我好好一条腿被打断,我未过门的妻子被强】暴,愤而投河自尽。那个畜生唐之炎的名字我至今记得一清二楚,哪怕他化成灰我都认得。”未婚妻子被强】暴,自己被打断一条腿,如此奇耻大辱,换做任何男人都是不能忍受的,根哥拳头紧握,上下两排牙齿紧紧叩住,悲愤下,两眼中流出眼泪。
唐之炎?唐之焕?
这唐之炎的名字和唐之焕相似,只一字之差。都是之字辈,看来这唐之焕和这唐之炎十有八九是同宗兄弟了,唐之焕必然是百灵门弟子无疑了。
听到这里夜无忧觉得差不多了,酒菜也虽然满满一桌,不过吃不吃都无所谓,便起身离开。
那邻桌第一个开口的男子听到根哥对百灵门的恨意不加掩饰,不由的脸上露出不自在,向四周觊了一番,见满满都是人,担心被旁人听到引发事情,连忙起身找了个借口告辞了。
根哥兀自沉浸在悲愤中,对同伴的借故离去充耳不闻,只剩叫阿阳的年轻人依旧坐在位置上,对他报以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