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樱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她掀开瓦片,确认屋内的南三辩没有出事后,才放下心,她轻轻打了个哈欠,为自己的失误感到有些懊恼,站起来,周围一片漆黑,夜空中星光璀璨,她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脸,让自己更清醒,她拔出刀,不愧是名刀,折射着星光,闪烁着寒芒,刀身上的竹与鹤栩栩如生,这把刀历经多为剑圣,后由阳明交付给她,伴随她斩杀过无数恶鬼妖魔,挥刀时仿佛黎明破晓,故名:名刀,破晓。
但其实用来当镜子也是很好用的,除了窄了点,照不全,以及刀身折射的光线过于刺眼,根本睁不开眼等缺点。
秋山樱调整刀身,尽量看的更清楚些,她天生就比常人更优秀,再加上长年累月的修行与实战,这对她来说只能算是小问题,忍忍就行。
“”唉…”,虽然她一直标榜为天道的执行者,但在外貌的问题上,任何女孩都一样,都想漂漂亮亮的,但刀面上映着的人脸却因为长时间的废寝忘食而变得过于苍白且消瘦,原本乌黑发亮的长发也开始变得杂乱,用手一摸还能摸到头油来,最显眼的还是那硕大的黑眼圈,还有眼球上那明显的血丝,即使是并不怎么关心身体的秋山樱,现在也开始怀疑再这样下去恐怕是真的要英年早逝了。
全都是因为那个妖狐!不然现在她早就回到神社交差了,阳明大人也会想之前一样,跪坐在门前,微笑的说:“辛苦了,秋山,风魔。”想到阳明,秋山樱的脸才开始有些红润,如果不是阳明大人的话,她也就没有今天,今夜天气非常好,皓月当空,万里无云。
有点想家了,不知道现在神社里是什么样的,那棵小树没有人看管,会不会出事,毕竟周围还是有很多小孩,没事的时候就会跑到神社里,阳明大人身体还好吗?上次出门的时候就犯了风寒,到现在都没好,别在加重了。
她摇摇头,把这些突然涌现的情绪压在心底,她是天道的执行者,不应该有太多感情,感情只会成为障碍。
她盘腿坐好,屋顶微风阵阵,现在七月了,天气也开始变冷了,她抱紧怀中的长刀,默默的注视着四周,三天了,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有点诡异,她突然一惊,拔刀向后捅去。
并没有命中目标,身后传来某人的声音:“是我,秋山大人,您醒了。”那人并没有因为秋山樱的攻击产生不悦,反而毕恭毕敬。
秋山樱收回刀,她有些生气,虽然知道他一向如此,神出鬼没,她背对着那人,带着些许不悦的说道:“我不是让你去调查最近的失踪妇女了吗,你办好了,夜叉?”
“对不起,秋山大人,暂时还没有线索,我准备到附近的村落和墓地看一下,有些担心您,所以顺路来看您一眼,见您在休息,所以一直在旁边帮您监视,实在是抱歉。”夜叉愧疚的说道。
秋山樱见他这么说,也不好再训斥他,她一直都不太擅长对付夜叉,只好说声辛苦了。
然后夜叉就会说,“这是我应该做的。”夜叉很刻板,做事一丝不苟,会考虑很多,相比较风魔,把事情交给他会轻松很多,不会像风魔一样要解释半天,但他委实不是一个会聊天的人,而且秋山樱也不喜欢他,不是觉得他不好,而是会让她想起那件事,那个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耻辱,那是她的噩梦,她也从那时开始变得追求完美,力求做到最好。
“这是我应该做的。”夜叉果然这么说道。
“天快亮了,你下去吧,风魔做不到的,就拜托了。”
“是,”夜叉回答,他迟疑了一下,问道:“秋山大人,我和风魔,您更看重谁呢?”
“嗯?”秋山樱第一次听到夜叉问这个问题,应该说,夜叉给她的印象,一直都是寡言的行动派,只在秋山樱需要他的时候才会出现,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不仅主动来找她,还问了个跟任务无关的问题。
“只是觉得秋山大人对我有些不太满意,我就随便问问,秋山大人您不用一定回答的。”
“没有,”秋山樱说,“我很,嗯,看好,”她斟酌着用词,“我很喜欢你和风魔,你们都是我的侍卫,我很开心,只是每会见到你会想起一个故人罢了,我都看重,你们在我心中是一样的。”
“我明白了,谢谢您的坦率,我能服侍您,也是我的荣幸。”夜叉恭敬的说,随后消失在黑暗中,就像他来时一样,悄无声息,连秋山樱都无法预知,他的职责是暗卫,于阴影中守卫巫女,以及暗杀一切会威胁到秋山樱的存在。
夜叉刚离开不久,天空泛起鱼肚白,她伸出手,迎接着又一天的到来,黎明到来,旭日东升,又是白费精力的一夜,又是没有血腥的一夜。
南家的下人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房门,开始一天的工作,一个负责扫地的揉了揉肩,他刚把院子中的落叶扫在一处,准备休息一下,一个红色的倩影凭空落下,落在堆成小山的枯叶上,落叶飞舞,绝代风华,他惊的话都说不好了,不断的重复着“你,你,你…”
倩影路过他身边,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头,随后跃过高墙,离开了。
他有些懵,“我,没扫过吗?”
繁华的街道上,商人一大早就摆好了摊子,好借着即将到来的节日赚一笔大的。有一个摊子前一大早就排起了长龙,队伍中不乏俊男美女,千金公子,他们聚在一起,相互之间礼貌谦让,但脸上都带着着急的神情。
摊子边的客栈门被打开了,走出一个年轻的道士来,他昨晚应该没睡好,靠在门框上,头止不住的下垂。
长龙中发出尖叫声,都是女子的声音,公子哥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道士听到了尖叫声,人变得精神了不少,他整了下破烂的衣衫,冲着屋内喊道:“小薰,该出摊了。”
一个女孩走出门,她手上挂满了木质的小牌子,她瞪了一眼路山彦,眼神中全是哀怨,嘟着嘴,为不合理的分工无声的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