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了吗,没有要补充的?”风魔飞快的做着笔记,他问道。
“对,就这些了,我女儿惨啊,她才十五,就被那混蛋给骗了身子,大人,你一定要为她做主啊。”窦知章说到伤心处,老泪纵横,他朝风魔跪下来,希望他能为他的女儿讨回公道。
“好,我知道了。”风魔检查完,合上笔记,放回方匣中,“我会为你女儿申冤的,你放心。”他一只手手去搀扶起窦知章,另一只手从腰间掏出短刀。
贩灯女放下一盏花灯,花灯顺着水流漂去,消失在漆黑的远方,她见南三辩一直盯着她,轻轻一笑,问道:“公子,这么晚了,你不回去,不怕让夫人伤心吗?”
南三辩觉得自己就差这临门一脚了,他勇敢的抓住女子的手说:“姑娘说笑了,我还没成家呢,不过说不定今晚我就有家室了呢。”
贩灯女并没有挣脱,而是一脸疑惑的问道:“那我算什么呢,三辩?”
一阵冷风吹过,掀起女子的额发,在灯火的映照下,她的脸变得红润,周围的人群聚拢过来,为这对新人送上祝福。
南三辩吓得松开了手,他慌张的后退了好几步,用颤抖的手指着女子惊恐的说道:“窦窦窦式。”
“是我哦,三辩,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你不开心吗?这可是我专门建造的世界,没人再能阻拦我们了,还是说,你又要再一次把我拒之门外呢。”窦式笑着朝南三辩走来,她脸色微红,人们都鼓起了掌,一个个眉开眼笑,包围了他们。
南三辩拔腿就跑,却无论他怎么使劲,这些人都想长在地上一样纹丝不动,他害怕的哀求道:“我错了,窦式,我错了,饶了我吧,我,我给你烧钱,你要什么都行,别杀我,别杀我!”
“我怎么会杀你呢?三辩,你是我夫君啊,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怪你的,这不是妻子的本分吗?”窦式有些哀怨的说道,像是被丈夫所误解的妻子,因为丈夫的不信任而有些不满。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救命啊!”南三辩大喊,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这是我的世界,不会有别人的哦,夫君。”
一把利剑如流星一样穿过,裹挟着尖锐的气流,穿过人群,洞穿了前方为新人祝贺的人们的头颅后速度不减,朝窦式射去。
“嘁,”窦式伸出手,拦住了飞剑,剑镡处咔哒一声,巽卦变乾卦,路山彦突然出现,双手握住剑柄,旋身一斩,将窦式一剑斩断,再转剑镡,变离卦,扫出一道火刃,将窦式点燃,随后抓起南三辩,将他从包围圈中丢出去,冲着他喊道:“跑啊!”
南三辩感激的看了眼路山彦,随后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他再转至巽卦,他不敢保证能除掉窦式,只能想办法拖延时间,让南三辩想办法逃出去,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把那个女人引过来,虽然她性格高傲又自大,完全没有团队意识,但路山彦承认,也只有她擅长对付这种玩意。
“别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啊秋山樱,至少过来帮我收个尸啊。”他在心里默默祈祷。
火焰渐渐熄灭,窦式被烧焦的皮肤一点点脱落,就像是在蜕皮一样,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从余烬中走出。
路山彦下意识的捂上眼,毕竟女人的衣服已经被烧掉了,她一丝不不挂,太过诱人。
“妾身不好看吗?”女人问道。
“你也是扶桑人吗?”路山彦问道。
“哦,我忘了,你听不懂,”女人笑道,她拍了下脸,又变成了窦式,“借用一下这小姑娘的声音,妾身名为御息所,来自扶桑,是大户人家的女人。”她拍了拍手,从人群中闪出两个身着奇异服饰的女子,一人手捧一件衣服,一人托着一个盒子。
拿盒子的女子将盒子放在御息所身前,帮拿衣服的侍女为她更衣,她打开盒子,这是个梳妆盒,拿起一个罐子,用手指沾上,在眉间轻轻描绘,本就美丽的容颜在御息所的一点一绘下,变得愈加流光溢彩。
无崖子说,看女人化妆,就是一种享受,看着她们一点点变得美丽动人,身心都会有极大的满足感,路山彦表示深有体会。
“山彦君,妾身与窦式小妹妹不同,妾身活的久了,很多事都放开了,否则也不会引你来了。”她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眼自己的妆容,用食指抹去嘴角多余的红印,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合上盒子,“下去吧。”
侍女们弯着腰,拿走梳妆盒,恭敬的退下去,她赤着脚,站起来,一个身穿甲胄的男人端着一双木屐,单膝跪地,一个拿着木盆的妇女小步跑来,她将脚伸进盆里,“有点凉,但还可以忍耐。”妇女帮她清洗干净,男人帮她穿上木屐,二人侍在左右。
啪嗒,啪嗒。
御息所抚平有些翘起的发梢,浅笑道:“久等了,山彦君,不过,有首诗不是说的好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我对苍龙的文化还是知道些的,当年玄真大师来时,家父还是最早见到的一批人之一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
“妾身是御息所啊,扶桑贵胄之女,家父是扶桑重臣,妾身的丈夫是扶桑第一美男子九源氏,就这么简单。”
她说完,唱起歌来,路山彦听不懂,只觉得有些凄美,她随着歌舞蹈,却在即将到高潮时戛然而止,“算了,他可没什么可以缅怀的。”她笑着说道,但却让路山彦感觉到是带着巨大的仇恨与怒火。
“山彦君,妾身很中意你,所以才会邀你与妾身一起过盂兰盆节,但是,山彦君看起来心思却不在妾身身上,妾身从不强求,这里是彼世,只有找到桥才可以离开,祝你好运。”
“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