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布凡借着上厕所的时间,把帐给结了。
被这样对待,任何人都不会高兴,但碍于朱琳的面子,也不能太表面了。
自从朱琳在设计行业混的风生水起知乎,她的家人对女儿的预期就越来越高了。
尤其是她的父亲,因为时常被亲戚压着,他最希望的就是把过去在他亲戚家丢的面子,让女儿找回来。
同样,朱义良知道,只是光靠朱琳一个人在国外,肯定也很难有很大的造化,然而,身为老一辈的人,他知道有一条捷径,那就是嫁给一个对的人。
虽然心里看不上这个布凡,但朱义良毕竟是成年人,表面上又做出乐呵呵的样子,说:“小伙子,我可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养了这么多年,对她的期望很高啊!”
布凡皮肉不动的笑了笑,说:“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这也是情理之中。”
朱义良意味深长的看了布凡一眼,说:“你可能还了解的不透彻,就拿我腿断了看病来说,如果是普通老百姓,就要等着床位,排队排上好几天,但如果你是外宾,那就不同了”
“哦?”布凡疑惑的朝他看了看。
说到这里,朱义良脸上露出了虚荣和自豪,又道:“因为我女儿是海归,加上得到了当地的居留,回来怎么说也算是半个外宾了,本来需要排队,知道我是海归的父亲,很快就安排了床位。”
说到这里,朱琳的母亲也开始自豪起来,接着说:“有的人挂号要十天半个月,可有些人只要知会一声就可以了,要这种待遇啊,就算你再有钱,你也没办法办到!”
说着,还看了看朱琳的大伯,朱琳父母默契的摆出一副扬眉吐气的样子。
听了这话,朱琳的大伯不服气了,说:“虽然这样说很猖狂,但我这么有钱,难道还享受不到优先的待遇了?”
朱义良容光焕发的拍着朱琳大伯的手腕,说:“就在我腿上打石膏的那天,亲眼看到一个暴发户,那家伙,脖子上的金项链有手指那么粗,扬言要出双倍价钱,先让他老父亲看病,接过被医院轰出去了,还问他是不是外宾,军人,或者领导。”
朱琳大伯越听越不服气,说:“这样说,我有钱看病只能睡走廊了?”
朱义良摆手,笑着说:“钱能买来虚荣心,但社会上的地位,才是真正的安全感!”
见上一辈的人说的热火朝天,布凡看着身边微笑的朱琳,问:“你认为你父母这样说对吗?”
朱琳甜甜的一笑,说:“虽然我爸妈有吹牛的成分,但我觉得他们说的是对的。”
简短的一句话,让布凡久久不知道怎么开口,也就是这一刻,他觉得和朱琳内心本质上是存在区别的。
见到布凡没有回答,朱琳收敛了笑容,筷子抵着小嘴,斜睨着他,轻声的说:“这样说,有什么不对吗?”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布凡说:“其实,如果真的有钱人,他们会有自己的诊所甚至医院,一个最权威的人,专门替他们家人看病,这样的话,不是更加的有安全感吗?”
朱琳的大伯听了这话,连忙举起酒杯要和布凡干了,说:“是啊,如今是欢迎外宾,可等将来那也不一定,说到底,还是钱最重要,小伙子,有见地,我们干!”
听了这话,朱义良又不开心了,撇着嘴说:“还开医院?你们家要是能开医院,你爸妈就不用忙活什么小卖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