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在忙,冯邵锋也没有闲下来,他的目标仍然是范离。但他油盐不进,对自己的示好熟视无睹,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啃下这块硬骨头。
“我听说范离有一个女儿,或许可以从那里找到突破口。”冯费斯管家提出了一点建议。
范离的女儿叫做范婷。她比冯邵锋要大上许多,早早的嫁给了一名伯爵,不幸的是,丈夫却在几年前的猎魔战争中受伤,最后不治而亡,成为了一名寡妇。
“所谓的政治婚姻吗?”冯邵锋沉思了一会,继续说道:“如果是为了家族的复兴,我并不排斥,不过据说她深爱着自己死去的丈夫。一直不愿再嫁,难度可能很大。”
“少爷,这就需要你凭借着实力去说话了,守寡女人的心都是寂寞的,需要像您这样的俊才去抚慰她们。”
冯邵锋又一次登门拜访;不过,这次他刻意错开了时机,选择范离出门的时候去拜访,手下有一大帮人因为人口失踪案盯着范家,这对于冯绍峰而言,毫无难度。
冯邵锋三番五次登门,门卫都已经认识了他,知道此人官居要职,身份显赫,没人敢拦。只能委婉的告知范离出去了,希望冯邵锋下次再来。
冯邵锋理解,遗憾自己来的不是时候,然后大咧咧的表示自己就在这里等他回来。管家也无奈,只能派人去通知范离,冯邵锋无聊的在大宅子里逛起来,怀着小心机,朝范婷居住的后院走去。
远远的,听到屋内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曲调却显得压抑而略带悲伤。冯邵锋轻轻敲了敲门,声音小的或许连他自己都听不见。然后,静悄悄的推门走进去。
范婷正在忘我的演奏,对于冯邵锋的进来毫无察觉。一曲终了,冯邵锋轻轻的鼓掌,脸上满是惊讶。
“我知道这首曲子。这是一首安魂曲,据说是作曲家为了纪念自己的亡妻所作。范婷,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样的才能。”
“冯邵锋,你怎么会在这?”范婷眉毛不由得蹙了起来。
“我敲门了,你可能太投入所以没有听到。”
“如果可以,我不想被打搅。”范婷对于这个三番五次滋扰自己父亲的男人没有任何好感。
冯邵锋讪讪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其实我也很喜欢音乐。自己空闲的时候也会偶尔弹奏一曲,不过无法像你这样沁人心扉。”
自从丈夫逝世继承了遗产和爵位之后,范婷对于这种刻意向自己套近乎的人已经不胜其烦。她爱自己的丈夫,即便他已经死去多年。她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只能耐着性子听他把话说完。
“你的音乐让我想起了我的母亲,你知道吗,听了你的曲子我才发觉,原来我是这么思念她,你经常弹奏这样悲伤的乐曲吗?”
“我想弹什么就弹什么,你能告诉我一个在没有受到邀请就进我家的理由吗,冯邵锋先生。”
“或许,你可以让我坐下来谈谈。”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只是作为你父亲的好友过来拜访,顺便看看你,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既然这样,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的父亲出门了,所以请回吧。”
自己就这么没牌面?连给个座位,喝杯茶的机会都不给?一时间,冯绍峰愣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场面异常尴尬。
“罢了罢了,果然是父女,都油盐不进。”冯邵锋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冯邵锋受挫,陈铭进展也不顺利。
其实,自从拿下火鸟在勇者这行有点名气之后。有那么好一阵子,陈铭觉得自己在凡赛城也算是混的人模人样了。所以当他大模大样登门,准备向贵族们质询时,现实却给了他沉重的一拳。
陈铭似乎连见贵族一面的资格都没有。他的脚在跨过贵族府邸那高高的门槛之前就被拦了下来。
“调查我家主人?你有什么资格?”
“没有主人的请帖,不见。”
“哪来的野狗,还不快滚。”
“……”
三番五次的碰壁,还全是被门口守卫羞辱,正主都见不着;冯邵锋给的身份,凡赛城治安队队员,根本上不了台面。
调查失踪案的经历让陈铭彻底明白了贵族和平民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勇者又如何,拿下了榜首任务又如何。不待见你就是不待见你。
陈铭想通了,也就不纠结了,不就是吃干饷么,人生在世,总得吃上几回。
于是他干脆赋闲在家。本以为这辈子除了冯邵锋,便再不会和贵族有交集,却不料一位架着马车的仆人特意登门,送来了一张宴会的邀请函。请帖主人的名字是范婷,他不认识,但是信件上伯爵的标记他认得,这算得上是大贵族了。
看着那装饰华丽的马车,和彬彬有礼的侍从,陈铭严重怀疑是送请帖的下人不小心送错了地方?但上面清楚地写着自己的姓名,管他呢!心一横,自己早就想去见识一下贵族名门的聚会了,顺便还可以在陈采薇面前显摆一下。
“采薇,哥哥带你去长长见识。贵族的晚宴哦。”
晚宴如期召开,西装革履的绅士们进行着社交的礼仪与寒暄;其中只有陈铭灰头土脸显得格格不入,周围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这种情况早就在意料之中,他早就怀疑是请帖送错了地方,这下子更是确信无疑。既然明白了这是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世界,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于是陈铭带着陈采薇穿梭在各个餐桌之间,品尝着平日难能一见的奢华食物。
“请问您就是陈铭先生?”
正式而客气的对白,把陈铭的注意力从美味的点心上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