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圣没有任何保留,他和传闻的一样强大;不过终究是老了。”雷克萨说完,一阵唏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陈铭这才注意到剑圣在使出那一击后一直在原地伫立,直到洛冰召集队员集合,他才缓缓的迈着步子离开,如果观察的仔细,就能看到他的小腿因为下盘虚浮,微微地发着颤。
“剑圣很强,但还是有机会,现在我担心的只有一点。从常理看,这么强大的秘密武器理应用在决赛上,他们提前给对手准备的机会,理由只可能有两个;其一,这是一个烟幕弹,从今天剑圣的表现看来,这一点可以排除。其二,洛冰一定还保留着其他的实力。或许我们应该好好调查一下对手的底牌。”
“哼,是要好好去拜访一下。”冯邵锋随口同意了雷克萨的意见,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洛冰手里的那块盾牌。他很怀疑那块盾牌的来历。
“咱们直接去。就当是恭喜他们获胜,顺便侦查一下敌情。那个盾牌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倒是想好好听他解释。”
贵族就是方便,一行人直接进入了比赛的后台。正好迎面碰上洛冰。他正从竞技场下来在回休息室的路上。
“恭喜恭喜。”
“同喜。”
洛冰的回礼殷勤周到,他和冯邵锋仿佛两个朝廷旧僚,许久没见,攀谈起来。
雷克萨没有心思听冯邵锋和洛冰闲谈,眼睛扫过剑圣。他似乎恢复了之前见到过的颓废模样,比赛才结束,就大咧咧的解开了绷紧腰身的束带,整个大肚子又不加遮掩的显露出来。
雷克萨摇了摇头,周围的随从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样子,于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休息区。休息区的角落里,一双眼睛正默默地注视着墨采薇,这眼神是如此专注,就如同小女孩看着心爱的玩具,饕餮盯着眼前美味的大餐;雷克萨察觉到了这个人的不寻常,正准备看个仔细,就这么一瞬间,对方似乎察觉了,两人眼神相对,刹那间有种熟悉的感觉;再一眨眼,那人已经消失在视野中。
雷克萨跨步走进休息区,想要找找刚才的人,却忽然感到一种寒意袭遍全身。
一个黑色的身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雷克萨身后,刀子似的双眼在雷克萨身体上的要害处游走不定。
“这里不欢迎陌生人。”
雷克萨站定了,感觉这人似乎之前见过。这才记起来,之前冯邵锋和洛冰在花柳巷起冲突,他当时就站在洛冰身后。
“我只不过随便看看罢了,说不定有我认识的熟人。”
“克罗,他们可是我们下场比赛的对手。可要好好招待一下。”洛冰远远地打了个招呼。
“说的也是,那就请吧。”克罗脸上展露出笑颜,不过很难说清那满是皱褶的表情称得上笑容。
雷克萨估计若是要躲自己,那人也早已远去,也就懒得在追。忽然见克罗一拍大腿,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看我这记性。说到‘熟人’。我们这边还真有一个人是你们朋友的老相好。你看那边,他们正在叙旧呢。”
雷克萨看过去,远远地,似乎是想要回避众人,莉娜正在和一个陌生男人谈论些什么,样子有点激动。
雷克萨自然不认识,莉娜却是再熟悉不过,正是之前在酒吧见过一面的草原贵族:蒙清池。
“你怎么会和京城的权贵混在一起?”
“这不重要,你果真参加了这次比赛。跟我一起回草原吧。”
“去哪是我的自由,跟你无关。从我离开家乡的那一刻起,咱们之间就没有任何联系。”
“你还是这么绝情。”蒙清池默然不语,抬头看着天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最近我想通了一件事,我何不直接强行将你掳走?”
“你小子有几斤几两,敢在姑奶奶面前这么嚣张,你赢得了我?”
“这么多年,我已经强了许多。”
“难道我这么多年就一直在玩?经历无数次出生入死的战斗,我会输给你?”
“要怎么想是你的事,我手上沾染的血腥也不少。”
蒙清池叹了口气,他是草原可汗之子,这次作为外交使臣来访帝国,目的是为了和亲,替自己长兄迎娶一位公主,以缔结和约。
在他看来,但此行最大的收获却是找到了莉娜的消息。
负责和他洽谈的帝国官员正是洛海涛。他希望洛家帮他找人,然后就得知莉娜现在在冯邵锋麾下,且参加了这次比赛,于是,他加入了洛冰的队伍参加了这次竞技大赛,目的就是和莉娜好好再谈一次。
这次谈话似乎仍是不太愉快,蒙清池也无可奈何,说道:“就最终的决赛好了。如果你还自认为是个草原人的话,按照草原的规矩。胜者为王,赢家通吃。我输了,答应你任何要求,如果我赢了,我要你做我一辈子的奴隶。”
说罢,蒙清池挑衅似地看了莉娜一眼,她的脸上已经写满了暴怒,于是乎,他再加上了一句:“一辈子的奴隶,你应该不会逃跑吧。”
“有种就放马过来,我要让你跪下来给老娘舔靴子!”
几乎是异口同声,伴随着莉娜的怒斥;其中还有冯邵锋的声音夹杂在里面。
“走着瞧!”
陈铭是五人之中最闲的,他也没啥认识的人,百无聊赖的等在一旁看他们闲聊,不知怎么的聊得好好的,忽然就吵起来了。还没搞清楚情况,只听见冯邵锋怒气冲冲地对洛冰说道:“咱们就不打搅了,决赛见。”
一行人回到冯府。莉娜神情显得尤为激动,冯邵锋则是像吃了火药一样怒气冲冲。
冯邵锋一回府便急冲冲找管家费斯。得知他正在后厨忙碌,也等不及派人去通告,急匆匆地便过去了。
冯邵锋把正在指挥下人干活的冯费斯拉到一边,急冲冲地问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我父亲有一面圣骑士盾,在我印象里,他一直视为珍宝,但后来不见了,你可曾有印象。”
冯费斯想了想,答道:“少爷说的可是老爷年轻时所用的武器?”
“没错。那时我年纪还小,有一次不小心拿着那面盾牌瞎玩,结果被狠狠的揍了一顿。”
“少主这么一说我就记起来了。确实是有过这样一面盾牌,那是老爷父亲传下来的,老爷年轻时上战场拿的就是它。说实话,老朽也记不太清了。猎魔战争后,老爷没了用武之地;那面盾牌长期挂在老爷的卧室里谁也不准碰。即便是后来家道衰败,变卖了很多家产,那面盾牌我记得老爷说什么也不肯卖……”
“那后来呢,这面盾牌怎么不见了。”
“这个我确实记不清了,当时家里出了很多变故。老爷每天都忧心忡忡的,作为下人的我们每天也是忙碌个不停,再后来老爷病逝,少爷成年,原本一直挂在卧室的那面盾牌早已经消失不见。”
“哼,哼。”冯邵锋鼻息哼着,一脸愤懑。
“少爷,怎么了。”
“真是凑巧,之前洛冰比赛时拿着的盾牌,正是我们家传的宝物。我本想问个明白,他却说是不是因为看到他手里拿的宝物就怕了他。我父亲那么珍视的东西,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卑鄙手段才搞到手的。”
“少爷,您会不会是没有看清?”
“这怎么可能会看错,我要把他的皮扒了。”
“还是先问问清楚比较合适。”
“这还问个头,他都大言不惭的说是自己的东西了,还有什么好谈的!你先下去吧。”
冯费斯只得告退。冯邵锋正考虑着怎么才能搞清楚盾牌的事情,后厨的门猛地一响,直接被砸开了一个窟窿,只见莉娜急匆匆直接闯了进来,然后是她震天的呵斥声。
“什么时候了,冯邵锋你还坐在这发呆。还不快过来商讨决赛的事情,我们要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