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老了。我在这个位置呆的太久了,我应该更早离开的。”大祭司有点心灰意冷,她可以预见盗马贼会向天可汗发起挑战,以最原始的方式:暴力,战争。
大祭司叹了口气,轻抚莉娜的手说道:“我累了,是时候退下来了。从明天起,你将正式成为草原神殿大祭司。我会彻底隐退,原谅我的自私将这重担交到你的手上。”
第二天,陈铭一行人有幸旁观了这神圣而古老的庄严的交接仪式。
莉娜端坐在祭坛正中央的宝座之上,大神官紫薇驻立在旁;圣城所有女祭司分立两侧;一边手持麦穗,另一边则捧着银盘,上面装满了牛羊肉;象征着草原女神的丰收与富饶。
老师在数位祭祀的陪同下,缓缓从中间红毯走过,慢慢来到莉娜跟前,取下头上的霓冠,轻轻戴到莉娜头上。而后,她庄严而清晰的声音传遍大厅。
“从此刻起,你就是草原女神在人间的化身,你的意志即神的意志,愿草原女神祝福我们,祝福草原人民雨水充沛,牛羊安康,祝愿……”
老师说完了祷词,莉娜顺势站起身来,正了正头上的霓冠,轻声道:“祝福你们,我与草原人民同在。”
礼堂众人皆匐匍跪地。就连莉娜的老师,前任大祭司都跪在她的面前。陈铭一行人在一旁,看到此景都略感尴尬;冯邵锋只跪皇帝,雷克萨只跪伊斯高原的山神和祖先;陈铭压根就没有跪拜的习惯。
有女祭司朝他们投来愤怒的目光。众人正考虑要不要入乡随俗跪一跪。莉娜注意到了,急忙让众人起身,免了这尴尬局面的发生。
仪式结束,莉娜走到这群老队友面前,为刚才可能发生的尴尬场面抱歉。
冯邵锋打趣她:“我们现在要改口称你为莉娜女神了,真没想到,之前那个混迹于酒吧的暴躁女法师有如此辉煌的一天。”
莉娜叹了口气:“这是陋习。希望我能改变它。”
三人一阵沉默,陈铭,雷克萨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最终目光的集中在冯邵锋身上;冯邵锋无奈的站了出来,有些事情终于需要有人开口。
“今后你怎么打算?”
“之后的事情也是按部就班,一周后,全城将举行庆贺,将此事广而告之。通报草原所有可汗。”
“我指的不是这个。”
“我知道。”莉娜沉默了半饷,看着眼前这些陪伴自己的老友,抬头答道:“雷克萨能和你相遇是我的幸运;陈铭,我欠你一条命;冯邵锋,在京城的日子我过的很快乐。如果可以,其实作为一个冒险者四处游历,或者挂在帝国贵族名下吃白饭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我穿上大祭司袍这一刻起,一切都不同了。今后不能和你们一起行动了,我必须履行自己作为大祭司的职责。”
莉娜还想再说些什么,冯邵锋插科打诨,打消了这有点伤感的别离。
“我们可没说要走,还准备在草原待上许久,现在你是老大,记得管饭。”
莉娜也笑了。
“那是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