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在楼上坐了会，没有人找自己谈生意，有点闲暇，突然想到了之前楼下那个让人惊鸿一瞥的可人。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对这个素味平生的人这么有兴趣，便下楼想去看看；
杜鹃走下楼，发现那个可人儿已经不在，倒是墨月娘在交代些什么，还换了一身衣裳似乎是要出门的样子。
“老板娘这是要出门？”
“是啊，准备去奴隶市场买点佣人。”
“奴隶市场？”
“聚香楼这么大一个家业，需要买点下人。杜鹃小姐若是有空不如同去？”
考虑到现在比较闲，而且陪陪老板娘是积累人脉最方便的事情，杜鹃思忖了半饷，答应了。
奴隶市场位于凤凰城主干道第二个拐口。杜鹃每次来聚香楼都要经过此地，但却从来没有进去看过一眼。她知道凤凰城不少看起来光鲜体面的人，私底下蓄奴成风。
她有些怕，怕自己看到奴隶市场上那些残暴奴役的画面自己会失去控制，要知道战争是绝佳的奴隶孵化场，而其中作为商品的绝大多数都是草原人。
今天正值月末，正有一个盛大的拍卖会即将举行，会把这几周以来收集起来的奴隶做一个集中处理。
杜鹃和墨月娘携手来到奴隶市场门口，正准备进去。却见一个草原人径直冲到了杜鹃面前。
“您是杜鹃大人吧，我叫石惊天，有笔生意想和你私下里谈谈。”
这就是出名的好处了。总是有各种消息和生意自己送上门来。杜鹃仔细打量了那人一番，年纪不大，衣服灰蒙蒙的，袖角与裤腿出满是灰尘。他说自己是商人，那样貌，体格更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杜鹃并不会以貌取人，大大方方的停了下来想听听对方有什么事情，但对方却一脸纠结，还时不时的看一旁的墨月娘。
“但说无妨，我和老板娘是好姐妹，没什么好顾忌的。”
石惊天嘴唇动了动，支支吾吾的，还是是没有说的意思。
墨月娘在一旁，看到此情此景，识趣地说道：“好妹妹，做生意的规矩我还是懂的，姐姐我就先进去了。”
等到墨月娘走远，石惊天这才开口道：“请原谅我的无礼，只是我不相信帝国人。杜鹃大人请和我来。”
杜鹃随那人转过一个拐角。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密密麻麻蹲着十几号人。看到石惊天走过来，齐声喊了声：“大哥。”
杜鹃略微惊讶，这场面怎么似曾相识。石惊天上前，和众人打了声招呼，转身对杜鹃道：“这是草原帮，我是他们的带头大哥。杜鹃大人，听说您对遭受压迫的草原人心怀慈悲之心，这次特意请你过来，是想请您帮个忙。”
“心怀慈悲之心？我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名声了？”
“您过谦了。您接济我们穷苦的草原人，还把那些欺压我们的帝国爪牙赶跑，事迹早就传开了。”
杜鹃这才意识到对面在说什么，自己经常要往来凤凰内城和聚香楼，途中总能看到许多饥饿的草原人在跪地乞讨，时不时的有帝国卫兵驱赶他们，杜鹃不忍心，便上前制止，还送了点食物和衣裳。这种事情对于现在的她而言，不过举手之劳。但在别人眼里却是救人性命的大功德。
“那你这个草原帮，又是怎么回事？”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我们是一个致力于推翻黑暗腐朽的帝国统治的地下组织，这是我的梦想，也是所有有尊严不屈服的草原人的梦想。”
这话听起来如此耳熟，杜鹃一时间陷入了追忆，当初自己在凤凰城，徐智每天嘴里念念叨叨的不就是这些东西吗？
“你，你认识徐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