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个女人摆明了是要和王德发作对。这下有好戏看了,他们都安静了下来,用似笑非笑的眼神打量着王德发,看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疯子,疯子。”王德发再也保持不了他那副端坐的贵族姿态,他跺着脚,嘴里诅骂着,颐指气使地指挥着仆人,“去查查看,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身旁的仆人应了一声,正准备去。坐在旁边的一位同行主动出声说道:“尊贵的王大人,她可是现在凤凰城最炙手可热的女商人杜鹃,您居然不知道她?”
“什么乱七八糟的,现如今女人还能经商?”
那位男子显然被王德发的回答愣住了,缓了一缓说道:“只要去聚香楼打听一番,自然就能知晓杜鹃的事情。她可是草原贵族,自然是能够经商的。”
“哼,我从来不去聚香楼那种销金窝似的鬼地方,每一个铜子都是我的血汗钱。草原贵族?哼。我可是帝国贵族,她居然敢骑到我的头上来。”
两人说话期间,拍卖官已经报价三次,一锤定音,这批奴隶最终还是落到了杜鹃手里。王德发虽然很不爽,但明知亏本的买卖他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自己相中的“货物”被别人抢走,王德发只能退而求其次,找其他“商品”替代。然而只要自己一旦出手,那个该死的杜鹃总是用高出自己两倍的价格死死压制住自己,周围的商人也看出来了,一旦王德发举牌,便集体噤声,然后用戏谑的眼光看着王德发被高出自己两倍的价格打得体无完肤。
泥腿子也有三分火气,拍卖一笔笔的成交,王德发的脸色却是越来越绿,这压抑的情绪,迎来了最终的爆发。王德发的“意外收获”,自诩独具慧眼挖出来的稀世珍宝,被污垢遮住绝美容颜的漂亮女奴,出现在了拍卖台上。
拍卖师显然也不是瞎子,明白奇货可居的道理,这个女奴是被单独拿出来拍卖的,一出场便引得整个会场一片惊叹,但王德发随之而来的报价,更是让会场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这算是什么报价,即便是美若天仙也不过是个女人罢了,这样的高价怕是买上一百个都够了。王德发向来以精明著称,这一次看来是真急了眼了,想要扳回一城。
王德发报完价,挑衅似地看着杜鹃,场内的众人也随着他的目光集中到这个年轻的女人身上。只见杜鹃不急不躁,优雅的在报价牌上写了一个数字,居然还是王德发的两倍。瞬间,整个奴隶市场沸腾了。
王德发气炸了,他尊贵的帝国贵族做派早已消失不见,作为奴隶市场的王,他从来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自己的脸面会被一个未曾谋面的女人狠狠地摔在地上像烂泥一样蹂躏,每一道看向自己的眼光都仿佛在赤裸裸地嘲笑自己。
王德发感觉自己有点失控,这一刻,金钱已经不再重要,人活着就是为了争一口气。他狠狠地在报价牌上写上了一个数字,这是他能拿出来的全部资金,有人要挑战他奴隶市场王的地位,这就是他的答案。
巨大的金额连拍卖师都愣住了,他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再三确定无误后小心翼翼的报出了王德发的价格,然后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第五排的杜鹃,连一丝一毫的细微动作都不敢放过。
杜鹃她微微蹙了蹙眉,用手指抵住太阳穴思索了几秒钟;她拿起了笔在报价牌上刷刷地写起来,拍卖师连大气都不敢出,他知道此时此刻整个会场所有人都在注视着杜鹃的一举一动。
杜鹃再一次举起了报价牌,数额仍然是双倍,这一刻拍卖师感觉都要窒息了,他正犹豫着是否要报出这个极其离谱的价格,有人替他做出了选择,王德发忽的站起身来,他的脸,黑的要滴出水来,眼睛锐利地像是要杀人,他迈出坚定的步伐朝着第五排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要出事。”众人心中一颤。
王德发忍无可忍了,他决定用暴力来解决这个问题,以一个帝国贵族的身份。他眼睛死死地盯着杜鹃,耳畔突然传来一阵娇叱:“你想干什么?”
王德发这才注意到,原来杜鹃的身边还坐着一个女人,正是聚香楼的老板墨月娘。
“聚香楼老板娘。”王德发咬牙切齿地从嘴里吐出这几个字,就算是再孤陋寡闻,这个女人自己还是认识的,脑中瞬间记起不少这个神秘女掌柜的传闻,原本几乎要暴走的情绪,瞬间冷静了下来,和性命相比,面子终究是要稍逊一筹的,不能得罪这个老板娘,至少不能当面得罪。
“我只是很好奇,究竟是哪位这么大手笔,您报出的这个价格可不一般,我很担心你是否有足够的资金。”
拍卖师站在一旁,他身边还跟着两名急匆匆赶来的市场护卫,看到局面稍稍缓和,急忙插嘴说道:“王德发大人说得不错,两位报出了这么高的价格,还请两位来验资,本市场只收现银。”
杜鹃冷笑一声,道:“听过我杜鹃名号的人都知道,我杜鹃做生意向来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童叟无欺。验资当然可以,请吧。”
要说别的,杜鹃还有点拿不出手,但若是仅仅比现银,她绝对算得上凤凰城第一人。她背后有联合战线的财力支持,带到凤凰城购粮的巨额资金因为以物易物的关系完全没有动用,现在更是多添了一笔额外的保证金,比钱多,杜鹃还真没怕过谁。
经历了这么一段波折,拍卖会终于顺利的进行了下去,而王德发回到自己座位上后就如同漏气的皮球,再也没举过任何一次牌。直到拍卖会结束。
坐得比较近的同行听到了他嘴里的喃喃自语。
“若不是那个聚香楼老板娘在那里,看我不给那个臭娘们好看。”
有人打趣道:“原来,王德发大人这样的帝国贵族也怕聚香楼的老板娘啊。”
“哼,”王德发脸上露出不屑,“我才不是怕她,我怕的是她背后的人;她一个女人敢做到那么大产业,我才不信她后面没人,说不定是哪个大贵族的禁脔,还商人,不过是看起来光鲜的老鸨罢了。”
旁边还有人加油添醋,说道:“我也看那个小妞不顺眼,一个娘们都骑到男人头上来了。”
王德发偷偷瞄了一眼杜鹃,只见她笑靥如花,好一副得意洋洋的胜利者姿态。
“妈的,给老子等着,我一定要那个叫杜鹃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