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按兵不动,袁翼却开始着急了。自从帝国入侵草原以来,几乎很少在正面战场上吃过败绩,偏偏自己败了。他是来拿战功的,可不是吃败战来惹人嘲笑的,急于扳回一城的帝国主帅派遣了来使,下战书约陈铭决一死战。
陈铭欣然接受。
第二天清晨,朝阳初生,碧荫的草叶上还挂着露水。在一块宽阔的平原上,帝国,草原两军摆开阵势。
在沉闷的战鼓声中,呐喊,冲锋,双方的兵线碰撞绞成一团。经过鲜血和死亡洗礼后的狂信徒战力再上一个台阶,陈铭坐镇后方,看到狂信徒勇猛无畏和甲胄鲜明装备精良的帝国士兵正面碰撞丝毫不落下风,心中大安。
他再抬头远眺,注意到帝国本阵,一个骑兵方队,从侧后方离去绕过一个山坡,然后默默消失在视野之中。他心中冷笑,回头看了看一旁待命的三千预备营,佯装不知,镇定自若,继续指挥前线的战斗。
奇袭讲究的是一击致命,没有什么比将领卫队更适合这次奇袭。他们装备精良,全身披挂铠甲,连胯下的军马都武装到了牙齿,冲锋时三米长的骑枪如雷霆之势插入敌军心脏,敌人瞬间崩溃,无一例外。这何况这次还是自己亲自带队。
袁翼骑在高头大马上,已经开始幻想歼敌军,斩敌首,然后自己的功绩被大书特书的美梦了。他唯一担心的是草原的主将可能会有所察觉,若是自己亲亲苦苦绕了半小时路程,结果扑了个空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将领卫队绕过一个斜坡,当陈铭的骷髅大旗再次出现。这只奇袭部队终于展现在陈铭的眼中。从这个位置看得很清楚,陈铭周围的护卫只有不足数百人,唯一的障碍是杵在他后面的几千人左右的预备营。
几千人排成了几纵细细的队列挡在了将领卫队冲锋的前方。似乎是面对这次意料之外情况的匆忙调整。
“已经晚了。”袁翼冷笑,这样薄薄的一层人墙,在被骑兵冲锋的瞬间,就会化作齑粉。
他紧了紧马缰,胯下骏马发出一声嘶鸣,右手高举骑枪然后朝陈铭的方向一直,高喊道:“跟我冲啊!”
将领卫队发出震天般的呐喊,胯下的骏马个个仰天长鸣;一道钢铁洪流呈箭矢型从狂信徒右后方直冲陈铭本阵。
敌将就在眼前,唯一的障碍就是一条由几千草原步兵组成的松散防御线。
袁翼已经预见到了那些草原士兵在重骑兵高速移动冲锋时被撞成肉泥的光景。甚至他觉得聪明一点的人应该不会蠢到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硬抵挡这次必死无疑的冲锋,或许还没等骑兵冲到对面脸上,那可怜的几千人便已经四散逃离,溃不成军。
然而,这预料中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将领卫队和三千预备营狠狠撞到了一起,骑兵的冲击力把微薄的防线撕开一个大大的缺口,袁翼看到敌方的士兵被撞飞了足足有十几米,但是没有尖叫,没有恐惧,也没有血肉横飞的场景。这三千名士兵仿佛没有痛觉,没有恐惧,他们只是死死的守住自己的方位,硬生生的抗下这一次几乎无懈可击的冲锋。
将领卫队的冲锋真的被拦住了,他们拔出马刀,想把这支残破不全的预备营蚕食干净,然而更让人惊恐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在第一波冲锋中被撞飞的士兵,居然若无其事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重新加入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