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说:“怎么知道的?是不是被人举报了?”
张文-革说:“纸包得住火吗?”
“你张文-革总算说对了一句话,以后可不要做坏事,小心被抓。”
“我除了吃几个便宜鸡,没有其它的爱好。”
“那不是坏事吗?”
张文-革嬉皮笑脸地说:“我那是慰问失足妇女,是做善事。”
丁一笑道:“当心连根烂掉。”
张文-革说:“烂掉了就好,六根清净了。”
丁一决定过去看看。
田局长回来后,看见一群的人围在下水道施工现场,知道出了什么事,已经走到了蒋科长一起。
丁一走到刁人龙身边,问:“到底怎么回事?”
刁人龙冷冷地剐了丁一一眼,没有理他。
一个看上去不到三十岁的监理跳到下水道的施工面,赤手扳下了一块挡水墙的红砖,然后用手指抠着砖与砖之间的衔接灰缝。
不到三十岁的监理说:“衔接灰浆基本上都是石灰灰浆,这是下水道工程,完全不符合设计要求的。”他把抠下的灰浆放在扳掉的红砖上展示给大家看,至于怎么处理,他显然做不了主,所以不发表处理意见。
蒋科长看见田局长,就有了主心骨。他看着田局长,意思是请田局长明示。
田局长问刁人龙:“怎么回事?”
刁人龙说:“工人在施工中懒了手脚。”
“你怎么处理?”
“下不为例。”
“下不为例行吗?已经施工的工程怎么办?”
一个一直背着手的、看起来是有一点官职的监理说:“把所有已经填埋的下水道打开检查,不合格的全部重来。”
整个下水道工程都快要完工了,全部打开,如果都不合格,意味着要全部返工重来。
这样一来,刁人龙的损失太大了。
不光是经济上的损失,更大的是名誉上的损失。后面一系列的附属工程刁人龙还有没有资格施工还不好说。
事情闹大了!
刁人龙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田局长说:“先把工停下来,等候处理。”
刁人龙的附属工程全部停下来了。
伍万虽然没有来工地,但是已经听说了刁人龙的事情,他很兴奋,给丁一打电话:“丁一,听说刁人龙的附属工程都停了?”
“是的。”
“怎么会呢?他那么大的本事!”
丁一说:“这是真的。”
伍万说:“晚上一起吃饭吧。”
……
伍万的晚饭安排在悦来酒店,悦来酒店离工地近。
一起吃饭的还有伍兰,田局长,蒋科长。
伍万抑制不住地高兴,丁一知道他为什么高兴,他是为刁人龙的停工高兴。
有些弹冠相庆的味道。
刁人龙虽然不对,也不至于这样幸灾乐祸吧!
伍万给田局长和蒋科长敬酒。
伍万说:“他刁人龙的胆子也太大了。”
蒋科长看了一眼田局长,田局长在低头喝汤。
“确实有点不像话。”田局长道。
“太不像话!”蒋科长赶紧说。“幸亏被我发现了。”
“幸好不是办公楼这样的高层建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伍万说。
“他也就只能搞那些小工程。”田局长说。
“他永远都只配搞那些鸡毛蒜皮的小工程。”蒋科长附和着田局长说。
“你发表意见,丁工。”田局长看着丁一。
丁一说:“这个我不好讲,以领导怎么看为准。”
“伍万说:“我相信甲方的领导一定会认真处理,不可能就让他刁人龙这么算了。”
田局长说:“肯定。”
蒋科长说:“当然。”
伍万举起了杯子:“来,杯,我先干为敬了。”一仰脖子喝干了酒。
两位领导喝了伍万的敬酒。
“我们不谈这个,背后嚼人家的舌头是小人,吃菜吃菜!”伍万连不叠叠地邀请田局长和蒋科长吃菜。
等了一会,丁看见田局长啃完了一个猪手,正是端起酒杯要喝一口的时候,起身举起了酒杯:“田局长,我用我师傅的酒敬您一杯,感谢您对我的关照,谢谢了!”
“好,丁工的敬酒肯定要喝,喝!”田局长举起酒杯和丁一碰了一下,喝干了杯子里的半杯酒。
接下来,丁一赶紧重新举杯敬蒋科长:“蒋科长明察秋毫,铁面包公,向您学习,我敬您了。”
蒋科长高兴得不得了,笑哈哈地举起酒杯,干了。
敬了两个人,丁一其实只喝了一杯。
伍万看出了丁一的小伎俩,心里说:看不出,他丁一一个山巴佬,心计还不少的。
伍兰一脸风平浪静,看不出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