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八王爷将洛绮留在身边,也有为保护自己的意思。
这两日,公主未曾见到秦汉,心里竟有些想念。于是,找王府管家要了一匹快马,直奔十渡而去。到了陈瀚笙庄园,庄丁都识得此女乃是王爷的小妾,故将洛绮让进厅堂。
“管家,未知秦公子何在?”
不熟悉胡人文化的管家很是诧异,心想,一个王爷小妾,上来就问某某公子何在,这成何体统?况且,你来到的是陈瀚笙的庄园,为何不问庄主,反倒问起旁人来。
洛绮乃胡女,直言直语落落大方。若是换成了汉女,绝不肯如此直白地向第三人询问某某公子何在。
但王爷夫人问话,管家亦不敢不答,于是对曰:“回禀夫人,这秦公子与我家老爷在密室闭门修炼,未知夫人寻秦公子所为何事?”
“秦公子答应告诉我……”洛绮话尚在口中,转念一想,不可直言。这陈瀚笙故意打哈哈不告诉我他二人是如何迅速康复的,管家可能也知道此事,若照实说,恐怕自己会达不到目的。
“秦公子告诉我,今日此时,前来寻他,他有要事让我转达给王爷,还请你叫秦公子出来见我”听闻此言,管家差点笑出声来。
他心想,这王爷果然是糊涂王爷,怎么娶了如此一位不知礼仪的女子。
谁知道,这洛绮刚刚学会汉语不到两年,能这么说话已经很好了。
“容小的进去禀告庄主和秦公子,夫人稍候”即便对洛绮有些轻视,但陈瀚笙治家极严,管家也不敢怠慢。
有丫鬟给洛绮上茶自不必多提,且说管家通过摇铃装置,向陈瀚笙传递信息时,秦汉正在请教陈老一些关于古书的细节。
他了解到,陈老是在架船出海的时候,于子夜时分,偶见一片海面上竟发出蓝光,于是夜探海底,才发现了巨石和古书。这巨石那时正在一个深达数十米的珊瑚礁洞中。有一只硕大的巨龟,将陈老拉下这深水,与古书结缘。
“那巨石光芒所构成的字体,乃是启动机关的玄语,修炼者知不知道倒是无所谓。它不过是用来启动法器。老夫当时入海时,也带有一把特殊的斧子,这把斧子遇到巨石,便开始疯狂地砍它。唯有如此,才让古书得以现世”
陈瀚笙说道
“您的斧子有何来历?”秦汉想起老爹的锤子,乃是相传来自大唐元帅秦琼秦叔宝,想必陈老的斧子也有类似来历。
“那把斧子,乃是先父所有,据说是祖传之物,驱妖避邪,到无甚来历”说着,秦汉看到陈老从一个锦盒中拿出一把乌黑的斧子。这斧头很奇怪,全身乌黑,锃光瓦亮。但见斧子的柄上,有两个刻字,乃是篆体,秦并不认识。
“盘古!”陈老会意,直接解说道。
“难道是盘古巨神开天辟地的斧子?”秦汉一惊。
“哈哈,秦小友,关于此类古物件,在慢慢历史长河中有无数传说和杜撰,乃至造假。无非是这制造者,要将所造之物卖个好价钱而已”陈瀚笙笑道。
实际上,这陈瀚笙虽然博学,但在这一理解上可谓谬之远矣。后来,秦汉终于依靠自己知道了这些法器的来历以及巨石上发光字体的含义,才得以精进的。
陈瀚笙乃是商贾出身,自然以自己商人的视角来看待问题,因此,将这当中的内涵看得浅了。这也是他一直无法突破修炼的原因。
每个人都会根据自己经验形成对世界的一个看法的框架。这框架,有利于人们快速做出判断,但更限制了思维的发散。
二人正说到此时,突然,铃声轻摇。陈秦二人知道府中必出大事了,否则,管家不敢拨绳摇铃。
只见这陈老一快两慢摇铃回应,管家知道,这是老爷让自己进去禀告。
管家开了门,向老爷拱手一揖道:“启禀老爷,王府夫人洛绮登门求见秦公子,说有要事相商”
陈瀚笙看看秦汉。秦汉一脸尴尬,他知道,这是洛绮来问“水母”之事了。
陈瀚笙见秦汉脸色微红,自明含义,不过,他错以为这是少年男女之事。因此,陈老也不过问,命管家带秦汉走进前院大堂中去。
洛绮一见秦汉,这才感到此行有点唐突,十分不好意思。只见她微微低头,脸色如天边的彩霞。这胡人风俗,对一般不相关的人向来是直来直去,而对于自己的心上人,方显出了人性中的羞涩之意。
“秦公子,我是不是打扰你了?”洛绮轻声道。
管家见势,自行避开,厅堂之上,只剩二人。
“夫人,未知你有何要事?”秦汉见到这美女,自然是心花怒放。但一想起此女乃王爷之妾,此番前来又是为了向自己打听机密之事,立即就转了语气,硬生生地来了一个“公事公办”的调子。
“这……”洛绮也感到秦汉语气生硬,转眼间,竟快要落下泪来。没想到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心上人,对自己居然如此疏远客气。
秦汉见美人眼圈微红,知道是自己语气太过生硬了。而这朱洛绮转念一想,王爷哥哥告诉众人自己是王府小妾,这秦汉如此对待自己,乃是正人君子之作风,忽的又喜笑颜开。
“秦公子,我来是想看看,你和陈老是否恢复好了”洛绮又微笑着说道。
“多谢夫人挂念,我与秦老已经无碍了”秦汉的语气缓和了很多。
“小女子想知道,你们是如何恢复的这样之快的?”洛绮忍不住问道。
秦汉一听,心想这女子还是为了此事而来。陈老已经解说了,其中缘由不可对外人道出,因此将心一横道:“此事乃陈老机密,恕秦汉不能给夫人禀明”。
说着,冷冷地看着洛绮。
朱洛绮万万没想到秦汉竟然是这个态度,刚刚回转的颜色,突然又阴云密布了,不多时,便流下了两行浅泪。她迅速将泪痕拂去,双手一拱道:“多有打扰!”然后转身就走,跑到院中,解辔凳鞍,一路绝尘而去。
洛绮骑马狂奔两三个时辰方从王府来到这十渡偏僻之地,见到心上人,话没说上两三句便不欢而散。骑在马上,无人看见时,泪水似大雨滂沱一般,肆意纵横。
而秦汉,望着这倔强的背景,内心里也是十分的不忍和爱怜,竟痴痴地站在厅上,一动不动,暗自思忖。
“我对她是不是有点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