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守纹的父亲先是自责一翻,接着说道,“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大小伙子,我们不想干扰他的私生活。所以,昨晚守纹迟迟不回来,我们也没有打电话询问。”
“再者说,我和孩儿他妈忙活了一天,很是劳累,便早早上床休息了。”
“凌晨四点的时候,我听到屋外有响声,以为是守纹回来了。孩儿他妈睡眠质量不好,我也不敢出声询问。然后,我便听到阳台的拉门被人拉开了。”
刘昭和王泽顺着老人的目光看去,阳台与客厅之间果然有一扇玻璃拉门。
“孩儿他妈闻不得烟味,平时守纹在家都是去阳台吸烟的。”
吸烟吸一半跳楼自杀?刘昭依然困惑不解。
“然后呢?”王泽问。
“我听到了开窗户的声音,十几秒后,楼下的流浪狗狂吠。等我走到阳台查看的时候……”
话到这里,杜守纹的父亲掩面抽泣,肩膀上下起伏,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
刘昭手托下巴思忖着。
从拉开窗户到楼下流浪狗狂吠,中间间隔了十几秒钟,说明这十几秒钟内杜守纹还没有跳楼。
十几秒的时间很暧昧,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正常人想要跳楼自杀,要么瞬间跳下,要么犹豫不决,十几秒钟连一根烟都抽不完!
难道是一场意外?
“警察怎么说?”刘昭继续发问。
杜守纹的母亲回答道:“警察听完我们的叙述,也勘察了现场,阳台上没有发现任何打斗的痕迹,基本归结为一场意外了。”
刘昭还想继续问问题,却被王泽阻止了。
作为父母,或许二位老人真的不及格,可专心忙于事业才有物质上的保障,两位老人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能有更好的未来。
而且,据杜守纹生前所说,两位老人已经攒下五十万给他娶媳妇用了。
谁知媳妇没娶到,人先没了。
不得不感叹一句世事无常啊。
刘昭和王泽对视一眼,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杜守纹的家。走到单元门楼下,外面依然拉着蓝白色的警戒线。
鲜血狰狞可怖,与夕阳余晖形成鲜明对比。
“你说,真的是一场意外吗?”刘昭点燃一支香烟,“如果昨晚我没有提议玩什么飞行棋,如果昨晚杜守纹没喝那么多酒,是不是就没有这场意外了?”
“刘昭,别多想了,这件事不怪你。凌晨我们走的时候,大家神智都很清醒。与酒无关,与飞行棋更无关。”王泽说,“这就是一场意外。”
“意外吗?你也看到了,他家的阳台窗户距离地面最少一米多,正常人想要跨上去都费劲,怎么可能会发生意外呢?”刘昭说,“他能坐在七楼的窗台上抽烟?然后一不小心掉下去了?”
“没准就是听到楼下有流浪狗在叫,好奇的扒着窗户看了一眼呢。警察都归结为一场意外了,现场也没有留下任何打斗的痕迹,如果不是意外,难道还有人在身后推他一把?”
闻言,刘昭顿时毛骨悚然。拿烟的手徒然一僵,烟灰掉落一截。
“大门锁的好好的,谁能推他?”王泽又继续不以为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