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打发走了那群棋社里的老爷子们,刘骥蹒跚地回到屋里,费了些力气才把他胖胖的屁股塞进太师椅,随后泡了壶茶优哉游哉地洗洗品着,“小兄弟,你够厉害的啊,南京城被你搅得天翻地覆的。”
“过奖过奖。”燕飞挠了挠头。
“我不是在夸你。”刘骥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道:“你这事儿不好办啊。”
“我知道,我这不是找您出出主意嘛。”
老爷子眉头紧锁,他摩挲着手里那块玉佩轻声说道:“按理说看到这玉佩,我应该帮忙。”
刘骥像是在做非常强烈的思想斗争,终于他还是有些扭捏地说道:“只不过我早就金盆洗手了,你这寿元我也没办法补回来。”
一听这话燕飞多少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强打精神说道:“那也没关系,您这有没有什么武林秘籍,或者独门绝技传给我也行。”
刘骥闻言一愣,这张松涛怎么收了个脸皮这么厚的徒弟。
“没有?或者有什么法宝,符箓?”
刘骥摇了摇头。
“咒语,真言?”
依旧是摇了摇头。
“古玩字画,名人手迹,现银银票?”
刘骥还是摇头。
“那你把玉佩还我。”燕飞伸手抢走了刘骥手里的玉佩。
燕飞现在非常怀疑老天师是不是在玩自己,搞得跟认祖归宗似的,结果人家说自己金盆洗手了而且啥也不会。
“额……,这个……”老头子脸都憋红了。
燕飞是个人精,见刘骥口风有些松动,立刻意识到这个玉佩可能是个宝贝。
“你要这玉佩做什么?”一直沉默的刘骥终于开口问道:“这玉佩是我一个重要朋友送给我的,后来欠你师傅一个人情这才寄放到他那里。”
原本已经要离开的燕飞,转过头来漫不经心地说道:“当掉啊,这玩意儿能换个几两现银吧。”说完扭头便要离开。
“诶诶,小兄弟,有事儿好商量,我虽然教不了你什么,但是我做饭很好吃,你可以在我这里躲几天。估计锦衣卫和钦天监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这里。”木讷的老头子带着些哀求的语气商量道。
“我才不愿意跟你个老头子住一块。”燕飞似乎对这个提议并不感兴趣。
大概是对张府终日萝卜白菜的日子厌倦了,这个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大黄终于给了燕飞一个大大的嘴巴。挨了一巴掌的燕飞赶紧改口,说道:“算了我就勉为其难在这住上几天吧。”
如果说南陵朝廷中谁是最被人忌惮的官员,答案可能不是如今已经权倾朝野的胡大人,而是一个个头不高的年轻人,这位三十岁出头的锦衣卫都指挥使,可以说是朝廷中掌握秘密最多的人。而此刻他正战战兢兢地跪在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面前,而此人只可能是如今天子赵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