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吧?我收拾收拾还得给师傅卤鸡腿。”
“为何?为何金龙不敢动你?”
轻松获胜的刘骥依旧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憨憨笑道:“嘿嘿,你去问问赵彰,这龙脉是哪来的。”
不光是青梅道人,连燕飞也是心中一惊,一己之力封印象征王朝气运的龙脉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么?灰头土脸的青梅道人终于从地上爬起,看了看老刘手里的黑色重剑咽了口唾沫,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谁知大智若愚的老刘装成没看到的样子,挠了挠头说道:“正好缺根烧火棍。”随后他扭头看了一眼披头散发势若疯魔的青梅道人,他开口问道:“留下来吃饭?”
肝胆俱裂的青梅道人急忙捡起已经毁去大半的拂尘,冲着老刘草草一拱手,说了句“他日再来讨教。”而后灰溜溜地走出院子。
只留下还蹲坐在地的燕飞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轻轻抚摸着肩头的橘猫喃喃道:“真是世外高人呐。”
“老刘……”燕飞叼着一只卤得恰到好处的鸡腿,若是之前不知道他的身份还好,如今知道这老头居然是那个竖臂摘星刘骁之后燕飞难免不知所措,平时憨态可掬的老刘现在看起来似乎多了些高手的淡然气度。
“吃菜,吃菜。”老刘殷勤地给燕飞添了些菜,低头扒拉着自己那碗冒尖的米饭,显然对于那段往事他不想再提,没吃几口又他似乎有些挣扎,终于还是开口说道:“还是喊我老刘吧。听着顺耳。”
原本以为击退青梅道人之后日子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是老刘似乎没有身处险境的自觉仍旧是每天乐呵地下棋买菜做饭,也不知道这群棋社老头知道老刘真实身份后还敢不敢赢他的棋,而赵允也似乎很识趣地没有再上门骚扰,一切如常。唯一不同的便是老刘每天督促燕飞练习吐纳,虽然燕飞强调了很多遍空明灵体存不住任何气机,即便吐纳无数次也就是强身健体而已,老刘还是略带木讷地重复几句“你多练练试试。”。一开始燕飞并没往心里去,老刘也不怎么催促,只是到了后来晚上的时间太无聊,燕飞就干脆按照老刘给的路子呼吸吐纳。老刘这法子与龙虎山的吐纳技巧不太一样,一般吐纳重吸纳不重吐气,而他这吐纳讲究吐气远胜吸纳。
当然,修为依旧没有寸进,但可能是这吐纳法子极耗体力,燕飞晚上睡得倒是更香了,练到后来干脆当成睡前安眠的法子练上一个时辰,也省下天天听老刘念叨。
如果你在半年前问谁是当今朝堂上最没存在感的官员,张文正会是个很有竞争力的候选人,但自从上个月被人从大牢放里出来后,这位读书人似乎是开了窍,在山雨欲来的朝堂之上纵横捭阖游刃有余。
今日赵彰心情不算太好,皇后孙秀英有些咳嗽,喊了好几位太医都束手无策,看出皇帝脸色的臣子大多数都默不作声,赵彰没好气地看着殿中乌央乌央的大臣心情愈加烦躁,此刻有位身穿青袍的言官站了出来,熟知此人的同僚均往后退了几步,这位督察院的冯御史乃是皇子党在诸多言官清流中的领头羊,品级不高但身份显赫,并且以敢于直言著称,不止一次把赵彰气得用龙胆砸他。这种人自然不会在意皇帝的心情,走出朝臣之列后,没有着急说话只是清了清嗓子,这让原本已经鸦雀无声的朝堂更加寂静无声。
“臣有一本,启奏陛下。”冯御史说话喜欢拖长腔,这让他觉得如此才能更有官威。
看着眼前这个头发花白的冯御史,赵彰只想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因为他知道只要此人一开口就是长篇大论没完没了,或是针砭时弊,或是弹劾官员,总之不会让他这个上午好过。然而这次他猜错了,这是次蓄谋已久的进言,实在不需要有太多铺垫。
“讲。”不耐烦的情绪已经写在皇帝脸上。
“如今朝堂上下人心浮动,有人妄言陛下将立已故太子赵志之子皇长孙赵允为储君,臣私以为此乃圣上专宠皇长孙之故尔,自古妖言祸国者甚多,如若继续放任下去怕是会误国误民,望陛下早立四皇子赵彪为太子,以正视听!!”
说完冯御史没有去看赵彰的反应,只是微微回头去看了看淮西党聚拢的地方,果不其然,里面不少人开始小声商量对策。胡玉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皇子党会在此时公然逼迫皇帝立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