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纸终究还是包不住火,朱启亮到底还是查出那日张家有天雷落下的事情。出人意料的是居然是南镇抚司报备的公文中提到有人那晚正好在张家周围。让他感到困惑地是那天的目击者居然是南镇抚司的人,好在只是一个小旗,传唤他来问询总归还不算僭越。如今张文正在朝中红得发紫,若是贸然去张家兴师问罪,搞不好被南镇抚司沈松抓住把柄。还是先跟那个唤作阮青的小旗了解下情况比较好。
“报,南镇抚司小旗阮青带到。”
一声清脆的呼喊把朱启亮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他抬起头看到一个中等身材的年轻人站在门口,模样生得眉清目秀,一脸正气。朱启亮没来由地微微一笑,他想起了几十年前的自己,那时候他也是个相信正义的愣头青。
“你就是阮青?”
“卑职阮青见过大人。”阮青单膝跪地规规矩矩地施了一礼。
“起来说话吧。”
“谢大人!”
“十月初三的时候可是你在张大人府邸见到天雷劈下啊?”拐弯抹角从来不是朱启亮的性格。
原本一头雾水的阮青一听这话立刻明白事情原委,赶紧低头回答道:“回大人,小人确实在南城见到天雷滚落。”
“可有别人在场?”
阮青略作思索,而后他继续说道:“并未见到他人。”
“抬起头来!”朱启亮走到阮青面前,直勾勾地盯着他,又重复了一遍问题:“只有你一人在场?”
只见阮青缓缓抬头,瞳仁中映出了自己的影子,朱启亮看着阮青眼里的自己,那是一个面色红润,油光四溢的官僚,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回大人,并未见到他人。”
“那日你去那里做什么?”
“回大人,路过而已。”阮青手心渗出一丝汗水,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思有没有被眼前这只老狐狸看出来。
朱启亮的眼睛微微眯起,他忽然质问道:“你家住北城,三更半夜去南城作甚!?”
被人问话的阮青一时语塞,只是再次低下头,浑身冷汗从后背冒出。
“我南镇抚司的事情恐怕还轮不到朱大人过问吧?”一身青色飞鱼服的中年人出现在门口身后还跟着几个北镇抚司的锦衣卫,显然他是硬闯进来的。
原本得意的朱启亮从阮青身上收回目光,看到面色冷峻的沈松,似乎很不满他自作主张地传唤阮青,虽说只是手底下一个芝麻大小的官吏,但是这关乎南镇抚司的颜面。
“那是自然,沈大人说得是。”朱启亮赶紧挂上一副极为官僚的笑脸,他继续说道:“我想问的已经问了,阮青也可以回去了。”
“哼!”沈松连门都没有迈进去,只是冲阮青喝道:“还等什么,赶紧跟我回去!”
看着急忙离去的阮青与沈松背影,笑容逐渐褪去的朱启亮对身边锦衣卫吩咐道:“把这几天阮青的行程,张文正的行程都给我整理出来,我要知道他们最近都做了什么。”
服用过鳞甲的燕飞惊讶地发现自己非但寿元恢复了,连带着身体也强壮了不少,也不知是最近药酒真的有作用还是说这玄龟鳞甲起效了。
“老刘,这玩意儿这么厉害,要不然我偷偷再去搞几片过来?卖了能换不少银子呢。”燕飞满眼放光地缠着老刘问道。
经不住燕飞的一再询问,老刘终于停下脚步他略带遗憾地说道:“这玄龟乃是吸收天地精华长成的灵物,五千岁后每过一甲子便会新长出一片鳞甲,必得凑够这九九之数,这才够得上称为玄龟,你撬走他一片鳞甲,便是夺了他一个甲子的苦修,这玄龟也不再是玄龟,恐怕也活不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