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酒这么厉害?金爷为何如此甘之若饴?”从金府出来道衍好奇地追问道:“有什么特殊功效吗?”
燕飞嘿嘿一笑:“这金爷夜夜笙箫难免有时会力不从心。”
“难不成这酒?”道衍猜到了其中缘由。
学着老刘的忠厚模样,他挠着头嘿嘿笑道:“壮阳。”
惊、疲、飘、册、风、火、爵、要江湖八大门,其中册字门儿最为特殊,虽说是江湖人但大都博古通今博闻强识,很是看不起其他跑江湖的,毕竟这册字门儿中文人雅士居多,一件精品官窑动辄上千两,做大买卖的人自然不屑于跟那些走街串巷卖狗皮膏药的为伍。集古轩的老板姬博仁也是一样,看着燕飞这一脸江湖骗子才有的笑脸很是鄙夷。
“金爷让侬来找滴我?”姬博仁扶了扶眼镜,端详着燕飞递过来的信,而后鼻孔出气轻笑一声:“照例我是要帮忙滴,只不过我今天要做笔大生意,侬晓得伐?”
“我们就是来借。”燕飞挠挠头。
“天天都来借书,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那依您的意思呢?”
“等我有空,侬再来。”
姬博仁摘下眼镜下了逐客令。
看来这读书人的事儿还得让读书人来处理。燕飞冲一旁的道衍使了个眼色,后者当场会意。他没有立刻跟姬博仁搭茬,只是在这不大的集古轩里左翻右找,似乎很是迷惑。
“喂喂喂,大和尚,侬有啥额事情,讲来听听。”似乎是不满自己精心炮制的赝品北京人翻得七零八落,姬博仁冲着道衍吆喝道。
道衍看了一眼姬博仁,手里动作没停,反而是更急切了,“我看你这里刚刚有失传已久的半本《九丘》,我想找找看还有没有另外的孤本。”
这话似乎是挠到了姬老板的痒痒肉,一瞬间乐开了花,“还是侬晓得好坏,这半本《九丘》是我辛苦从一个老儒生那换到的。失传已久的绝世孤本,本店镇店之宝。”
谁知道衍和尚停下手里动作,抬头看了眼这姬老板,随后用一种只有文人才能真正受用的赞许语气说道:“这《九丘》失传多年,姬老板劳心费力,为往圣继绝学,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我曾经在一同乡处见到过一本失传多年的《乐经》,怎奈此人志大才疏,每每想起我都难免叹息明珠暗投,我想此书非是姬先生大才不能藏也。”
一听这话,姬老板先是一愣,立刻像换了张脸皮,上面写满了钦佩,“哎呀呀,先生真是姬某知音啊,烦请后边叙话,姬某想与先生讨教些古籍收藏方面的事情”
“不敢当,不敢当,姬老板请。”
两人就这样手挽手进入后堂,留下燕飞独自在风中凌乱,这读书人的事他是真的不懂。
但两人再次从集古轩出来时,姬老板亲自把两人送到街口,还将这道衍和尚奉为知音两人相约日后还要再手谈几局。
走远后燕飞悄悄对身旁道衍问道:“怎么样?给你看了么?”
道衍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太冷门了,如此偏门的资料他没有。”
“哎,不好办啊。”燕飞有些失落。
“他给我指了条路。”道衍扭头望向城南,他为难道:“如今吏部尚书张文正长大人家中藏书颇丰,远胜他集古轩,如果有门路可以去找找,只是如今他权倾朝野大有赶超胡玉之势,我等草民高攀不起啊。”
只见燕飞表情变得很奇怪,他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懊恼道:“我怎么把他给忘了,走,找张文正去。”
“你不懂,没有门路,这种位高权重之人不会理你的。”
燕飞神秘一笑,说道:“他不搭理别人还能不搭理我么?”
“老爷今日招待贵客,尔等还是请回吧。”小乙语气冰冷地下了逐客令。
被扫地出门的两人站在街口多少有些尴尬。道衍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燕飞问道:“你不说自己是张大人的救命恩人么?”
“难不成张文正失忆了?”燕飞尴尬地挠头,自己也没离开多久啊。
话刚落音,一抹莹白翩然而至,正是燕飞送给张玲儿灵兽白鵺,辅以落地老白高傲地伸出一根爪子上面绑着一张字条,“喏,玲儿给你的,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