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清醒的燕飞惊讶地发现自己气海竟然完全溃缩了,他甚至感觉不到体内的经络运行,开始他仅仅是以为自己气感出了问题,渐渐他发现自己经络是彻底的被阻塞住了。现在的他与一个普通人无异,心底一凉,难不成这是中了别人的毒计了?
他挣扎着坐起身来,想去找那个老人理论一番,推开门却发现院子里空无一人,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朝院外走去。推开院门他看到一条小溪从门口穿流而过,不远处几个顽童正在溪边戏水,他们的娘亲在一旁浣衣。自己这是在村子里?
“感觉如何?”
燕飞猛然回头看到老人正站在他身后,手里还端着一碗药汤。
“武功尽失。”燕飞如实相告,他瞄了一眼老人手里黝黑的药汤缩了缩脖子。
“喝了他。”老人颇为豪气地把药汤递给燕飞。
“我如今气海崩溃,要是继续这样下去,岂不是很容易被灵兽夺舍?你这也算帮我?”燕飞愤怒地质问道。
老人叹了口气,他喃喃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从古至今这种体质的人大多逃不过被夺舍的命运?为什么同样是灵兽,有的灵兽能操纵一国气运,有的却只能充当门面?”
燕飞摇了摇头,关于这方面的知识他极为匮乏,每个人对此都讳莫如深。
“天不收要想变强取决于两个条件。”老人伸出两根手指耐心地讲解道:“一是灵兽的能力,不同灵兽有着自己的修炼进度,尽管你的三尾灵讙是地煞神兽但是仅仅是育灵期,碰上凝丹期的灵兽便毫无胜算。除此之外就是昨天跟你说的,你接纳灵兽的程度,二者结合越是紧密则越能发挥灵兽的实力。因此拓宽你的气海,让你用意识压制灵兽根本不是一条坦途。你应该彻底接纳灵兽与他合二为一才对,我们把这叫做灵念归元。”
燕飞惊诧地瞪大双眼,难道灵兽还有不同的修为境界?按他开始的理解灵兽的实力应该仅仅与它们修为长短有关,而且按老人的意思自己如果想变强那么最终的结局就是被灵兽夺舍,如果是这样那被夺舍之后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么?
他没有控制住自己内心的震惊,脱口而出,“那我不成了被夺舍的邪魔了?”
老人突然大声嗤笑道:“这只不过是那群人的说辞罢了,灵兽附身不会凭空创造邪恶,只是放大了你心底的邪恶。而那些失去理智的人不过是把心底的丑恶展现了出来,而后归罪给灵兽罢了。”
只是放大了心底的邪恶?这倒是一个新鲜的说法,燕飞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只是就势问道:“你没有被夺舍过怎么会知道?”
一瞬间燕飞似乎从老人眼中看到了一丝一闪而逝的哀伤,老人喉头抖动了几下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过了半晌,他才转身离开。
这家名为“苦念”的医馆生意实在是冷清,不过这也难怪,开在如此偏僻的村落之中病人本来就不多,那个神秘老人也只是终日洒扫一下。兴许是医术实在蹩脚,村里不少人即便是生病了也只会跑到隔壁村子去找郎中。
“道衍去哪里了?”燕飞被老人安排去磨药,一直想着上午老人说得灵兽境界的事情没有注意过他,这时他才想起自己不是一个人来的。
“你说那个黑袍和尚?”
燕飞点点头。
“说是去找他师傅去了。”老人给怀里的大黄挠着痒痒,这货醒了之后竟莫名对这个不知底细的老头心生好感,很愿意跟他待在一块。
估计是道衍也受到了极大刺激,
老人看了一眼燕飞手底下的药碾子,只见里面的三七被他磨得或大或小毫无章法,看来这孩子现在心也不在这里。他挥了挥手示意燕飞停下,“我接下来要教你的东西,需要你绝对的静心,仔细听我说。”
燕飞丢下手里的活计,搬来一个马扎蹲坐在地上摆出一副聆听教诲的模样。
“你有没有想过,世间万物平等,为什么会没来由地出现你我这种体质怪异的天不收?”老人昏黄的目光望向燕飞,像是一个正在给自己孙子讲故事的老爷子。
燕飞摇了摇头,他虽然诅咒着自己这幅躯体,却从没有去仔细思索过这幅躯体意味着什么?
“世人都说天不收尽为邪魔,每每出世必然掀起腥风血雨,但是只要你独立仔细地去思考一下,这些所谓的邪魔大多是史书的记载,甚至仅仅是坊间传说罢了。世人皆言妲己红颜祸水祸国殃民,只是红颜何罪?不过被那群‘正常人’扣上了一个蛊惑君王的帽子罢了。人真的是一种极为奇怪的动物,一方面诅咒妲己蛊惑纣王,一方面又赞美文王的丰功伟绩,你不觉得很讽刺么?同样是灭亡了殷商凭什么妲己就成了无恶不作的邪魔?说到底不过是这些所谓的‘正常人’惧怕我们这群不正常的天不收罢了。”
这段辩护说不上合理,但燕飞竟没来由地从中找到了共鸣,难不成这就是他们这群“天不收”的同病相怜吗?尽管如此,燕飞也没法从心底赞同那几位先驱者的所作所为。
“那位人屠蒙哥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