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泓像押送囚犯一样将她压进了这辆马车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便离开了。
矮桌上有糕点,坚果,水果,看上去都十分可口的样子,她却没有任何胃口。
马车四周围的跟铁桶一样,车棚上还有两个功夫跟罗刹差不多的暗卫。
如今她重伤未愈,见愁剑也没带,当真是案板上的鲶鱼,任人宰割。
颓废了半个时辰后,她开始打量这辆马车,看见马车制成的材料时,不禁感叹,郁泓是贪了多少军饷。
用金丝楠木造马车!
豪横。
矮桌闻着也香香的,乌漆嘛黑的看不出来材质,也不会便宜到哪里去。
角落里摆着一副棋盘,还有一些兵书。
她挠了挠下巴,心想郁泓这种天生怪癖的,会不会有典藏版的小册子呢。
被勾起了好奇心,她将那一摞兵书翻了个遍,没有发现自己想要的。
顿时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她想要重新确定一下这些暗卫的衣料。
当她掀开车帘准备一探究竟的时候,两柄长刀横在了她的面前:“楚姑娘,没有王爷的吩咐,您不能出去。”
楚暖咬着牙,微笑着点了点头:“嗯,很好。”
视线却落在这两人的衣袖上,材质跟那日瞧见的材质乍一看完全一样。
定晴仔细看,这些人的衣摆跟袖口是用银线缝合的,那天的却是普通的白线。
一时间她有些拿不定主意,暗戳戳的退了回去。
本想放出纸蝶求救,转念一想,反正她也要去武当,这一路的车票,就当是白嫖了!
看看能不能发现线索。
若真是他,那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哪怕是变成半人半鬼的怪物。
寂静的深夜,只剩下车轱辘碾压地面的声音,偶尔会有鸟儿从丛林飞出的声音。
楚暖打了一个哈欠,说实话,很困。
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她没有办法安心睡觉。
小脑袋一直在钓鱼。
突然感觉到车厢内出现陌生的气息,她坐直身体,警惕的环视四周。
不知道什么时候,郁泓已经坐在了她的对面。
她不想跟他有丁点儿牵扯,干脆将头别在一边。
郁泓的视线落在矮桌上,几乎没有动过的食物上。
暗笑一声,她估计在船舱上吃的太撑,现在不饿了吧。
耳边传来重物搁在矮桌上的声音。
“在等本王,睡不着?”郁泓从暗格中拿出夜明珠放在矮桌上,马车内立马变得明亮了起来。
楚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见愁剑。
她一把夺过来,抽出剑鞘查看,的确是自己的佩剑。
感情这厮离开这么久,是去拿自己的剑。
拔剑,抵住郁泓的咽喉,动作一气呵成。楚暖目光不善的与他对峙:“信不信我一剑割了你!”
冰凉的剑尖儿贴在脖颈上,郁泓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兀自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朝楚暖的面前推了推。
“楚暖,你是吃熊心豹子胆长大的?”他幽深的目光与她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
楚暖深信,只要自己稍稍一用力就能割断他的大动脉,到时候只要从外面这群暗卫手中逃出去。
就是另一片天空。
“你管我吃什么长大的,咱们谈谈吧,要怎样你才愿意签和离书,行行行,你是高高在上的殿下,休书也可以,我不介意。”见郁泓一直不愿意签和离书,她也只能退其次而求之。
寂静,马车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四目相对,楚暖看不透他的打算,一颗心莫名跟着打鼓。
她是后来者,自始至终对郁泓就没有去深究的心思,跟别提了解了。
一言不发的郁泓伸手一抬,楚暖手颈麻了一下,见愁剑哐当一声坠落在马车里。
她甩了甩手,不服输的瞪着她。
“这么想甩掉本王,然后去找你的相好?脚踏两只船比本王还要理直气壮,不管是休书还是和离书,想都别想,除非你有本事让皇帝收回成命。”郁泓觑了她一眼,随即不在看她,自顾自闭目养神。
楚暖只感觉一股热流从脚底一下子一下子冒到了头顶,一张脸红了个通透。
难道郁泓一直在监视他,这么快就知道了小哑巴的事情?
莫名的心虚了那么一下下。
糊弄不了,又打不过。
楚暖烦躁的抓了抓她那本就不茂盛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