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直直的看着眼前的青年,眼中带着嘲讽。
“即使这份职业是为了别人付出生命?”
“这。”
青年表情微微一僵。
“即使是明知道会死却依旧前仆后继的冲向前尽力保护普通人?”
“我。”
“即使看着眼前战友倒在了地上,倒在了身边却也只能端着枪死命的射击向敌人?”
青年哑口无言,人们也鸦雀无声,不知道如何反驳,也不想反驳。
“在天命战士下葬的那一天我极力的申请下,他们让我去看了他们的葬礼。”
她很认真的讲述着,说不上大声,但这里人们的沉默,以及建筑特有的回声式设计让她的声音十分清楚明了。
“那天的风有些冷,十余座墓碑之下,永久沉睡了十多个紫色的灵魂,而在那些女背心旁边还有一些老旧的墓碑。他们的家属正站在一边哭哭啼啼。天命的战士们低着头哀悼。”
他又看了看司无邪,想到了那天里他独自一人站到墓碑前的身影。
微不可查的颤抖着的双肩,有些萧瑟,让人还觉得有些愤怒,但最多的是悲伤。
她摇了摇头,似乎是不想再说太多。
“你们现在还能在这里指责别人,可他们却永远的失去了生命,你们现在平静安逸的生活的来之不易是你们无法想象的。”
青年脸色有些发白。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我想说我笨,也想说你们笨,我想说自己蠢,也想说你们蠢,我想对天命的战士们那些保卫人民的战士们说一句谢谢。”
她抬头看着周围。
“我想为那些天命的战士们正名。”
人们紧紧的看着这个妇女,眼神复杂。
“你们可能觉得我的话很可笑,天命难道不是一群土匪吗?有什么可以正名的呢?那就让我们来算一笔帐。”
“中世纪开始,天命东征止步于钦察草原,巨额的战争消耗让它开始向欧洲发放赎罪劵,声称只要购买就可以向上帝赎罪了却前世的罪孽,并借此大肆敛财,德国是深受其害。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我不多讲你们也知道,而这也是你们对天命怨恨的开端,这是历史的必然似乎没什么好说的。”
“但在那以后自奥托主教上台后,就立马取消了一切赎罪券的贩卖,随后天命与各个国家达成协议,天命派人驻扎国家提供资金用于对抗崩坏的各种事宜。这也没什么好说的。”
“但是。”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了一筹。
“从那以后,到底又出现了多少次崩坏的灾难你们知道吗?在这些灾难之中又死去了多少天命的战士你们知道吗?在死去的天命战士之中有多少女人成为寡妇多少孩子没了父亲你们又知道吗?”
“你们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是隐形的守护者,一直在暗处用生命保护着我们,而可笑的是我们却对齐反而怨恨又加不加一点仁慈。”
早就说不出话来的青年无力的开口说道:“那不怪我们,我们不知道。”
妇女摇了摇头。
“崩坏是人尽皆知的事,每年有多少人死在这种灾难之中,又有多少没有保护的偏远的小镇消逝于尘埃之中,你们应该很清楚,那么你们凭什么认为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柏林市就可以一直相安无事呢?这难道不是很可笑吗?”
“德国人向来以精细精致闻名于世界,你们不是没有想到,你们只是刻意避开这个可能,可这对的起那些为了保护你们而死去的人吗?就算再有什么怨恨也该相逢一笑泯恩仇了吧?”
街道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妇女的最后一个音节在回声的作用下传出去好远。
人群之中,依旧冷笑者有之,表情复杂者有之,面露后悔者有之。
但却再也没有反驳的人出现。
司无邪这时候又走上前来对着妇女微微弯腰表示感谢后对着人们说道。
“我会在柏林做三件事。”
他举起三根手指。
“公平,公正,公义。”
人们觉得这一幕有些眼熟。
少年继续说着。
“公就是你们,也就是为你们服务。”
有些稚嫩的脸庞,却让人感到有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这时候大家再一次意识到了,他就是市长。
真正的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