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掌管大唐所有修行者的主官,他何时受到过这样的威胁?
但他嘴唇颤了颤,还是没有开口。
只是方谦话语中将军方也视作废物的意思在王景略听来却是格外的刺耳。
他擦了擦满头满脸的血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说道:“我虽然败了,但军方不是你能够侮辱的,你要记住,疆场上知命境界的大修行者可也死了不少。”
方谦对王景略的感官终究没有对诸葛无仁那般的厌恶,如果诸葛无仁敢再这么说话,他今天说不得就要行一番雷霆之怒。
他摇了摇头看了王景略一眼,直接带着桑桑离开了。
知命境界的修行者也许的确可以用人数堆死,但他如今已经迈入知命之上,寻常的士兵再多都没有任何意义。
可以说,如今整个昊天世界能够对他造成威胁的人也只有那么寥寥几个罢了。
不过今天的一幕也的确给他提了个醒,他相信如果今天是大师兄在,只怕没有人敢提什么乱七八糟的要求。
也许他需要一场万众瞩目的战斗来树立属于自己的威信。
等到了那一日,他的下一步计划也就可以开始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阳光很是刺眼。
他知道自己要面对的从来都不是王景略和诸葛无仁这样的家伙,他最终需要面对的一直都在那里。
……
看着方谦和桑桑离开的背影,诸葛无仁神情复杂,何明池摇头轻叹,王景略只是不停地喘着粗气。
半个时辰之后,镇国大将军府。
王景略此时身上伤势已经略作处理,方谦毕竟没有下重手,虽然看上去很凄惨,但实际上并不伤根本。
不过这些伤痕看似很浅,但起码要一年的时间才能够恢复,因为每一道伤痕都留下了一丝如同跗骨之蛆的剑意,他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消除,只能够让它随着时间的流逝自然的散去。
他没有在意这些伤痕,两年的战场生涯让他早已经习惯了这些。
此时他身体笔直的站在一个老人的面前,讲述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讲完之后立刻便跪下请罪。
“卑职无能,请将军降罪!”
这个老人自然便是镇国大将军许世。
他漠然的看着窗外的寒梅,平静的说道:“好一个狂妄又霸道的十四先生,我本以为军卒出身的宁缺才是那个会影响到帝国安宁的人,没想到这个不声不响的十四先生居然也如此峥嵘。”
王景略沉默的说道:“卑职曾经在春风亭的那个雨夜跟他交过手,最后若不是颜瑟大师,只怕当日就要殒命,如今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他已经强大到我完全看不清楚的地步了,也许这和他成为了夫子的亲传弟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