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少年一笑:“嗣琮公子风流不羁,自然不能与我们这不入流的帮派‘混’在一起。我所说的着落,不过是要嗣琮公子再破些儿钱财……”</p>
“只是要钱呢!”轩辕嗣琮松了口气:“钱是小意思,只要不拉我入帮行。说吧,需要多少钱?咦,不对,为什么又要我破财?不是说我马时来运转、否极泰来了吗?还有,我还没问你是谁,咱们很熟吗?为什么要我听你的话……”</p>
……</p>
夜晚,朝歌城内,梨‘花’园外。</p>
高大直耸入云的云松树枝头,困顿‘欲’眠的山雀从巢内探出脑袋,透过云松稀疏的枝叶往下窥视,心底的愁绪云絮般萦绕:当初建巢选址失败,怎么建在这么个鬼地方,一到晚聒噪‘欲’死,还让不让鸟睡觉了?</p>
正看得出神,地忽然闪现一道光亮,极快得直冲来。</p>
山雀吓了一跳,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光亮已经到了眼前,怦然一声撞到云松柔软的枝干,哗啦啦击落下一片松针,全覆盖在山雀的小脑袋。</p>
山雀惊飞离巢而走,高高地盘旋在半空,对着地的人群破口大骂。</p>
一个巡城官急急地跑过来,对着一众嘻哈调笑的纨绔少年道:“人群聚集之地,严禁燃放烟‘花’!想吃牢饭了吗?”</p>
一众少年轰然大笑,毫不畏惧,一个高个子叫道:“不是我们放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们放的?”</p>
黑瘦的巡城官满头大汗,看着梨‘花’园外的广场烟火此起彼伏的升空,心头焦急,对几个少年吼道:“若是走了水,烧的可是你们自己,别拿‘性’命开玩笑!”说完急匆匆要往另一处烟火燃放的所在奔去。</p>
高个子少年一步跨出,挡在巡城官面前:“咦,还没调查出来我们这的烟‘花’是谁放的,怎么说走走?万一走了水,烧到我们怎么办?”</p>
众纨绔全都嬉笑着围:</p>
“对呀,怎么当官的?查清楚再走!”</p>
“朝歌城税赋这么重,怎么养了一群吃白食的?”</p>
“平白无故说我们想吃牢饭,让他给我们道歉!”</p>
“对,给我们道歉!”</p>
巡城官也只是个刚满二十的年轻人,第一天当班便被派来执行这次维护梨‘花’园商演的秩序任务,毫无经验。他见众少年越围越紧,吓得脸‘色’发白,唯唯诺诺不知道怎么办好?</p>
高个子少年越发嚣张,有意在众兄弟面前逞威,一把拽住巡城官的前襟:“官老爷,怎么不说话了?到底是谁要吃牢饭?你得给个‘交’代呀,你要是不给‘交’代,我们弟兄这边可是不好‘交’代……”</p>
一边说,一边举起右拳在巡城官眼前晃了晃,作势要打下去。</p>
拳落到一半,他的身体忽然飞了起来。像断了线的风筝,飘飘摇摇反向往天飞去。</p>
“靠、靠、靠……”高个青年两只手在空无助地四处划拉。嘭地一声,身体穿过云松多针的枝叶,重重地撞在坚硬的枝干,反向弹到一根粗枝,横挂在面。</p>
他脸、手臂尽是松针,痛的大叫出声,却又不敢‘乱’动,生怕一不留神从高高的云松枝头摔下去。</p>
地刀疤脸的巡城官冷冷出现在众纨绔面前,用冷漠的声音问道:“还有谁想要‘交’代?”</p>
一个长脸纨绔挥着拳头冲出人群:“你妈的……”</p>
刀疤脸眼光冷冷一扫,大长脸心头忽然底气全无,回头看自己的弟兄全都呆立原地,丝毫没有酒桌的江湖义气,赶紧话锋一转,指着云松挂着的高个道:“你妈的是这个龟孙放的烟‘花’,差点烧到我,妈的真想去踢死这个龟孙……”</p>
一边说,一边灰溜溜地随着人群一哄而散。</p>